恃強奪劍,那就等於將手指送上去給她削了。歐陽二孃無可奈何,只得撤掌變招。心裡暗道:“想不到這丫頭的功力和寶劍的鋒利尚在我估計之上。”
原來歐陽家“流雲袖”卸力的功夫乃是武林一絕,手法奇妙快捷,而且衣袖又是柔軟不受力之物,倘非這把裁雲寶劍有吹毛立斷之能,劍鋒一被它裹住,寶劍定然脫手。
歐陽二孃一次不成,又來二次三次,只見她雙袖越舞越急,“嗤嗤”之聲,不絕於耳,一小片一小片的衣袖不斷的被寶劍削了下來,有如彩蝶紛飛,谷中蓮漸漸覺得應付艱難,每一劍刺出,不是向東歪斜,就是向西歪斜,不由得暗暗吃驚,只恐未能將歐陽二孃的雙袖削光,寶劍就會給她奪去。
那少年驀地一聲大喝,突然轉身發掌,徑向歐陽二孃打去。歐陽二孃的動力不及丈夫,給他的掌力一震,立足不穩,身向前傾。谷中蓮乘機一劍刺出,在她的肩上劃開了一道傷口,還幸她閃避得宜,要不然琵琶骨也險些被這一劍刺穿。
歐陽仲和大驚,慌忙搶過來相助妻子。但那少年也已與谷中蓮會合,變成了雙方聯手混戰的局面。那少年道:“妹妹,你看準了,誰有破綻,就給他一劍!”
那少年使出大乘般若掌力,正面與歐陽仲和夫婦相抗,將敵人對谷中蓮的攻擊,都接了下來。谷中蓮則在一旁乘暇抵隙,運劍如風,專找敵人的破綻猛攻。如此一來,谷中蓮寶劍的威力大大增強,歐陽仲和夫婦既要躲避室劍的攻擊,自然不能全力對付這個少年。不過一會,谷中蓮兄妹大佔上風,將歐陽仲和夫婦迫得步步後退。
歐陽仲和是個武學大行家,他業已看出江海天正在導氣歸元。而且正到了緊要的夫頭,他卻不知江海天是服了天心石而藥性發作,只道是自己的女兒由妒生恨,令江海天中了毒。心裡想道:“眼見這姓江的小子無能為力,卻設法上去動他。”同時心內又不禁暗暗吃驚。
你道歐陽仲和何以暗暗心驚?原來他在惡戰之中仍是一直注意著江海天。初時見江每天面如金紙,“天庭”且是一片灰暗的顏色,他踏進這間屋子到現在不過是一炷香的時刻,而此刻江海天的面色已是紅潤異常,在武學行家的眼中看得出他是神光內蘊,真氣充盈!
歐陽仲和不禁心頭一凜,暗自想道:“奇怪,這小子的內功怎的如此深厚?看來他不需多久就可以導氣歸元,行動如常了。”歐陽仲和此際已落在下風,倘若江海天武功一旦恢復,他們兩夫妻定是必敗無疑。歐陽仲和想至此處,猛地大喝一聲,掌指兼施,疾攻幾招,身形之即後退。原來他早已抱定“三十六著走為上著”的心意,表面佯攻,實則是掩護撤退。歐陽二孃與他心意相通,兩夫妻且戰且退,一步步退到了門邊。
谷中蓮兄妹恨不得他們走得越快越好,哪知歐陽仲和走到門邊,卻忽然停下了腳步。就在這時,只聽得有人哈哈笑道:“真是湊巧,親家翁,親家母、原來你們都已來了!”歐陽仲和道;“文親家,你來得正好,江海天這小子正在這兒!”來者不是別人,正是文廷壁!文廷壁一來,歐陽仲和夫妻馬上改了主意,又再攻入門來。
文廷壁向那少年掃了一眼,笑道:“你武功很不錯呀,怪不得葉沖霄敗在你的手下,你的師父是誰?”那少年道:“我師父的名字說出來嚇破你的膽,你不問也罷。你要給葉沖霄報仇,儘管上來!”
文廷壁哈哈笑道:“你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你的武功雖然本錯,但要想在我面前逞能,最少還得再練十年!念在你這身功夫得來不易,天心石拿出來吧!”話至此處,忽地一掌拍出,但卻不是向這少年攻擊,而是打在石柱之上,只見石柱上一個掌印,凹入幾分。
原來文廷壁在途中適遇天魔教主,他是奉了天魔教主之命來取天心石的。他不認得天心石,又怕自己硬來,這少年可能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