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醒了!”正在這時,臥房裡傳來賞心驚喜的呼聲,霍寒壁心中一動,大步走過去,卻又在門前停了下來,拍拍自己身上覆著的落雪,他身形高大,只是站著,便有一股不容直視的威嚴流露出來。
“吱呀”一聲,門從裡面開啟,賞心端著水盆走了出來,見到霍寒壁,忙去身行禮。
“王妃怎樣了?”
“王妃一直沒有說話,似乎……心情不太好。”賞心觀察著霍寒壁的臉色,小心翼翼的措辭。
霍寒壁皺了皺眉,初淺汐總是一副似笑非笑的嘲諷神情,讓他以為她對什麼都不甚在意,原來,自己那番話,竟是傷到了她麼?
忽而又想起當日在天波寺,眾人皆認定了是自己行刺大哥的時候,那種憤怒與不甘,被人冤枉的滋味實在是不好受,也難為她會傷心。
霍寒壁推門進去,只見雍容寬大的床帳間,一抹瘦削的身形隱在錦被間,初淺汐側身朝裡躺著,背影孤寂落寞。
霍寒壁忽覺心頭一陣堵塞,突然覺得所有道歉的話都哽在了喉嚨裡,一句也說不出來。
“王爺今日不忙?怎麼有閒情到我這裡來?”初淺汐察覺到來人是霍寒壁,並未回頭,只冷冷的說道,話語中顯然帶著火氣。
“是本王錯怪了你……”霍寒壁皺了皺眉,開口道。
“可是樂昌又做出了什麼陰險歹毒的事來,勞煩承王殿下前來興師問罪?”初淺汐緩緩翻過身,強撐著想要坐起來。
見她動作艱難,霍寒壁忙上前一步,在床頭墊了兩床被子,扶她靠著。初淺汐並不拒絕他的幫助,只是仍舊用冷淡眼神看著他,似笑非笑道,“只怕是要請王爺恕罪了,樂昌身體不適,還請改日再審。”
她容顏豔麗,縱然纏綿病榻未施粉黛,仍然掩不住那一瞥之下眼波流轉的風華。
霍寒壁無奈的嘆了口氣,溫聲道,“你明知我不是如此,為何要如此強硬?若不是當時你拿話來激我,我也不會誤會了你……”
“如此說來,”初淺汐不客氣的打斷他,“是樂昌自作自受?”
說話間,溶月捧了一件銀白色的貂裘進來,縱然在這因天氣而有些陰暗的房間裡,依然掩不住它的流光閃爍,打眼一看,便是不是凡品。
霍寒壁接過貂裘,放在初淺汐床頭,“你身子弱,天氣又冷,日後便用它御禦寒罷!”
初淺汐有些壓抑的挑了挑眉,抬眼看著他,“樂昌命賤福薄,怎當得起承王殿下這般厚待?還是請承王殿下自己享用吧!”
初淺汐的神色語氣並沒有多大的變化,霍寒壁卻突然感覺到她並不生氣,自己壓抑了許久的心情也不由自主的跟著明朗起來,嘴角掛上了一絲笑意,柔聲道,“身子好些了麼?”
“哼!”初淺汐輕輕的哼了一聲,轉過頭去不予理會。
霍寒壁也不惱,俯身湊進她,“下雪了呢!”
“嗯?”一聽說下雪,初淺汐不由得轉過頭來,雙眼亮晶晶的看向門的方向。自從她病了,就一直悶在屋裡不說,而且為了不讓冷風吹進來,門窗都是緊閉的,整天悶得發慌,如今一聽說下雪,連帶著眼神都變得渴望起來。
看著初淺汐的模樣,霍寒壁嘴角的笑容擴大,誘哄的說道,“想不想出去看看?”甚至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自己的語氣是多麼輕鬆愉悅,臉上的表情是多麼的柔和寵溺。
聞言,初淺汐驚喜的看著霍寒壁,隨即又想到自己目前的身體狀況,頓時洩了氣,不悅的嘟囔,“你是嫌我病的還不夠重麼?”
霍寒壁笑了笑,“放心,有本王在,不會讓你凍著的!”說完,用剛拿過來的寬大的貂裘將初淺汐嚴實的包裹起來,彎腰將她抱在了懷裡。
“哎,你!”初淺汐還沒反應過來,已經穩穩的窩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