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陛下一方面對於房俊是否是個“兔子”很疑惑,一方面對於劉淚被打之事,亦是非常憤怒。 前幾日自己的五兒子被房俊揍了一頓,李二陛下自以為明察秋毫卻反被那個小兔崽子房俊坑了一把(反正李二就是想的),非但沒有替自己的兒子做主,反而狠狠的兒子來了一頓脊杖,還有比這更糊塗的爹嗎? 這已經讓李二臉上掛不住,只是隱忍著沒有發作出來。 結果倒好,自己不好意思發作出來的結果,就是導致這個房俊愈發肆無忌憚。 剛剛打完老五,這一轉眼又把老四打了?雖然沒有像打老五那樣直接動手,可是這麼當著一群人的面打臉,跟打在身上也沒什麼分別了,某種意義上來說尤為可惡。 朕乃天下之主,朕的兒子就算不是少主人,也得給予起碼的尊重吧? 可是結果呢?尊重沒看到,直接大腳丫子往臉上踩…… 老五也就罷了,那就是個不成器的,臉面不臉面的也無所謂了,可是老四不同,李二對這個最寵愛的兒子那可是寄予厚望的! 滿朝文武都知道劉淚是魏王李泰的鐵桿,你還非得要當著面兒揍劉淚,這嘴巴那是piapia的抽在李泰的臉上,你讓李泰往後在朝臣面前還有什麼威信? 李二真的很憋火,也很鬱悶。 為啥?還是那個難題,房玄齡今日由於連續處理雪災事宜,操勞過度染了風寒,已經被他嚴令回府修養。這種情況,你讓他怎麼好意思狠狠的收拾房俊? 不收拾,難消自己心頭之氣;收拾的狠了,又自覺對不住自己的老夥計房玄齡。 李二陛下這個糾結啊,連帶著整個人都不好了,脾氣暴躁,已經打了兩個太監內侍的板子,惹得整個太極宮氣壓低沉,所有人進出都是躡手躡腳,生怕一個不留神惹惱了陛下,遭來無妄之災…… 李二陛下懶得搭理這幫子太監,猶自氣悶,便見到老太監王德步履沉穩的走進大殿。 王德來到李二身前,見過禮,輕聲將掖庭宮發生的事情緩緩說明。 李二冷哼一聲:“這幫子腌臢貨,都吃了熊心豹子膽了?以為禁宮無主,便可以為所欲為?給某嚴加徹查,但凡與此事有關者,嚴懲不貸,那名逼人自盡的女官,賜死!三族之內,男丁發配嶺南,女眷充入教坊司,如親自監督!” 長孫皇后去世之後,李二思念亡妻,悲痛欲絕,儘管朝中大臣屢次上書請立新後,李二卻都一一駁回。在他心目裡,他李二的正宮妻子、大唐帝國的皇后,只能是那個溫婉聰慧、柔情似水的觀音婢,餘者皆無資格。 長孫皇后在世之時,整個禁宮風平浪靜、和諧融洽,使得李二沒有一絲後顧之憂,專心於他的宏圖偉業、帝王霸途。可是皇后這才去世幾天?禁宮之內便烏煙瘴氣、宮禁廢弛,甚至有逼人於死之事發生,李二陛下如何不惱? 正好趁此機會,嚴加整頓一番。 “遵旨。” 王德領旨告退,剛一轉身,便見到一個內侍匆匆進殿,稟奏道:“陛下,房相領著二公子房俊,正在宮門外求見。” 李二陛下頓時不爽,怎麼著,怕我狠狠的收拾你兒子一頓,著急忙慌的就求情來了?和著我打你兒子你心疼,你兒子打我兒子我就不心疼? 可不管怎麼惱火,房玄齡的面子必須照顧,李二陛下只好悶聲悶氣的揮揮手,說道:“讓他們進來吧。” 誰知那內侍並不退下,吞吞吐吐的說道:“那個……房俊是被抬著來的,看似雙腿受傷,不良於行,這要是進殿,怕是也得抬著進來……” 李二眼角一跳,心裡大罵:這個房俊,實在是陰險卑鄙,不當人子!妄我還以為他是個忠厚純良之輩,實在是瞎了眼! 在他心裡,房玄齡那是真正的溫文爾雅、正人君子,哪怕再朝堂上因為政見之事與人爭辯,也都是溫聲軟語,從不跟人紅臉。 這樣的人,如何想得出此等逃避責罰的苦肉計? 定是房俊那小賊,料想朕必將狠狠責罰於他,便想出此計矇騙於朕,其心可誅! 心底惱怒,李二卻不行於色,點點頭:“沒事,且抬進來,正好讓某看一看,多重的傷,連路都走不了?” 內侍領命而去,王德也想一同離開,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