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鎮龍剛想拒絕,便見到房俊搖了搖手指,說道:“範兄先別急著拒絕,本侯知道你心裡不願意,認為這跟那真臘國有何區別?且聽本侯給你說說,這區別大了去了!” 範鎮龍忍著氣拱手道:“願聞其詳!” 區別? 區別就是真臘國是明刀明槍的來搶,你是趁人之危讓人不得不送上門! 你比真臘國無恥多了…… 房俊展開三寸不爛之舌,給他擺事實講道理。 “你看啊,此地若是成為大唐的永久領土,那麼大唐定然再次大興土木建設海港,既能軍用亦能民用,投入的錢財大抵不下於百萬貫。大唐是不可能將本國的工匠和勞工遠渡重洋的運來的,還不是依靠本地的百姓?如此巨大的財力最終都會被林邑國的百姓和商賈賺取,這得富裕多少人?再則,只要大唐在此地駐軍,距離貴國的都城只有三五十里,一個時辰的時間保證軍隊可以抵達,自此之後,林邑國再無覆滅之憂!” 範鎮龍動心了…… 他不用去考慮大唐在此駐軍是否會威脅到國都的安全問題,因為憑藉大唐無敵的兵鋒,只要想,隨時隨地都能將林邑國都夷為平地。 在大唐面前,林邑國的國度從來都不安全…… 也就是山高海遠的大唐無法長期駐紮大量軍隊,否則史書上還有林邑國什麼事兒?不僅僅是林邑國,真臘、暹羅等等國家在大唐軍隊面前統統都是渣,早就滅亡了不知道多少回! 範鎮龍也明白,大唐對於林邑國的土地是看不上的,佔了也守不住,徒耗軍費,要之何用? 如此一來,駐軍好像還真就沒什麼問題。 至於主權…… 都特麼要亡國了,還要個屁的主權? 範鎮龍糾結良久,狠狠一點頭:“這一條可以!侯爺可是還有條件?” 剛剛房俊可是說了這只是“其一”,那就一定有“其二”,搞不好“其三”“其四”也有可能。可是有什麼辦法呢?亡國在即,大唐軍隊就是唯一的救星,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挨宰吧…… 房俊不吝褒獎:“範兄果然是個明白人,林邑國未來可期!那咱就繼續商討……” “其二,此地既然是大唐的領土,那麼所有在此經商的商賈,無論大唐商人還是林邑商人亦或是胡商,都只需對大唐交稅,與林邑國無關,林邑國不得橫加干涉,亦不得阻撓貴國商賈前來交易。” 對於這一點,範鎮龍倒是答應得很是乾脆:“沒問題!” 在他想來,此地本是一片荒灘,人煙稀少。人家大唐的商人來此貿易那是理所應當,沒有這個港口,也就沒有隨之而來的那麼多大唐商賈,本就不屬於自己的利益,放棄了自然毫不可惜。 “爽快!” 房俊再次讚了一句,一臉笑容的親自給範鎮龍斟上美酒:“還有最後一個小小的附帶條件,大唐商賈若是來此地經商,難免會進入貴國領地,與貴國商人之間自然免不了相互摩擦矛盾爭執,若是有此類事情發生,大唐商賈不接受貴國的審判,一概由常設與此地的大唐衙門按照大唐律法審判,貴國不得干涉……” 既然玩起大航海,那怎麼能不殖民? 而想要殖民,又怎麼能不搞“治外法權”? 範鎮龍剛剛一口酒喝進嘴裡,還在體味著西域葡萄釀的甘醇甜爽,聞言,一口酒就噴了出來…… “不行!” 範鎮龍滿臉漲紅:“如此一來,漢人在林邑國豈不是高人一等?這一點絕對不行!哪怕再給大唐一個同樣的港口,這一點也萬萬不敢答應!” 開玩笑,他範氏王族能夠世世代代的穩坐林邑國國王的寶座,依靠的是什麼? 是無數的佔族人的支援! 若是像房俊這麼一搞,不僅僅是唐人在林邑國的橫行無忌,就連本國的漢人也定然水漲船高,這就直接影響了佔族人的地位,損害了佔族人對於範氏王族的支援程度,那可是要出大事情的! 房俊倒是詫異於範鎮龍的思維如此敏銳,一下子就看透這裡頭隱藏的玄機。要知道這個時候全世界也沒有“治外法權”的概念,而此人的能力可見一斑。 不過房俊一點都不擔心範鎮龍的拒絕…… 自斟自飲,房俊微笑道:“範兄,凡事三思而後行。本侯與範兄一見如故,心裡當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