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媚娘雙眸發亮,白玉也似的手掌狠狠在桌案上拍了一下,恨聲道:“退路?他們自己當年虐待我們孃兒幾個的時候,何曾想過退路?不將他們弄的傾家蕩產,如何消我心頭之恨?” 房俊無奈道:“隨你吧……需要我幫忙的時候儘管言語,若是不需要……我也就不摻和了。” 這是武家的家事,他不便插手。 只不過……武氏兄弟自求多福吧。 客觀的來說,歷史上的武則天是一個典型的中國式政客,冷酷無情、心狠手辣,不管是兒子還是親戚,只要惹她不高興亦或者擋了她的路,殺就一個字,絕不講什麼親情溫柔…… 但絕對沒有人會生下來就是這般酷厲寡毒,這種視親人為死仇的陰毒個性,必然是形成於某一個至關緊要的契因。由此可見,在武媚娘父親去世之後一直到入宮的這一個階段,武氏兄弟加諸於她身上的凌虐苛待必然深深的折磨著她的靈魂,這也導致這個當初在哥哥們眼中柔弱不堪隨意折磨的小表妹在成年之後對他們展開了殘酷而狠厲的報復! 原本的歷史上武媚娘掌權之後便將兩個兄長先是封了官,堵住了輿論的抨擊,繼而遠遠的發配。先是武元慶,他被武媚娘發配到一個叫做龍州的地方,後世屬於廣西,甚至唯恐武媚娘下死手報復,居然生生嚇死……接下來是武元爽,這位發配的更遠,直接到了天涯海角……沒錯,就是海南三亞,那個時候的三亞可不是什麼旅遊勝地碧海藍天,遍地瘴氣蛇蟲鼠蟻橫行,沒幾天武元爽就死掉了…… ***** 未等到得晚膳時分,便有家僕捧著河間郡王的名帖入內稟告,說是於河間郡王府宴請房俊。 將名帖接過,還附著一封信箋,房俊展開來粗略一看,神情便有些古怪起來。 高陽公主正在一旁小口的喝著燕窩,見到房俊的神情,不由問道:“皇叔何事找你?” 房俊順手將信箋遞過去,皺眉道:“祿東贊那傢伙居然來了長安?” 信箋上聊聊幾語,乃是祿東贊前來長安,正逗留在河間郡王府…… “難不成是祿東贊想要見你,卻又透過皇叔作中人?”高陽公主很是好奇。 祿東贊與自家郎君熟識,若是有事相商,何不直接來府上拜訪?若不是祿東贊想要見房俊,李孝恭又何必特意在信中提及? 房俊想得卻是此時正值春耕,吐蕃那邊雖然氣候略晚,卻也正是一年之中最最緊要的時候,諸般事務繁冗,身為吐蕃大相得祿東贊何以丟下國事,不遠萬里來到長安? 武媚娘在一旁提醒道:“難不成是青稞酒出了什麼問題?” 房俊恍然道:“想必是如此了。” 最近長安城中諸事繁雜,房俊一直未曾得空關注一下“東大唐商號”那邊關於青稞酒的事情,只是聽聞銷量著實不錯…… 心中有了計較,房俊便讓侍女服侍著更衣,匆匆感到河間郡王府赴宴。 房俊是郡王府的常客,郡王府的僕人不將他當做外客,直接迎進府內然後才去入內通報。 在花廳中坐了一會兒,侍女剛剛奉上香茶,便有內侍前來通報郡王爺有情…… 由花廳前往後宅,沿途所見內侍宮女管事奴僕盡皆躬身施禮避於一旁,都認識這位現在紅遍長安城的青年高官,更知道這位京兆尹與自家郡王爺交情莫逆,更有不少生意聯手。 房俊也沒什麼架子,往往面對奴僕婢女的施禮都會點頭微笑致意,渾不似高高在上的世家子弟當朝顯貴。 等他走過去,僕人們難免議論紛紛。 “都說房二郎為人桀驁是個是個棒槌,可是放眼長安,有誰能在面對吾等賤僕之時依舊沒有絲毫架子,就好似自家親戚一般和藹可親?” “你可拉倒吧,房二郎和藹和親?呵呵,那是你沒惹到他。若是給他惹毛了,可不管你是親王殿下亦或是豪門貴戚,照樣往死裡捶你!” 一旁的僕人們盡皆點頭。 要麼怎麼說房俊在民間聲望甚高呢,這人只往上懟,對於那些尋常百姓卑賤僕役卻是極為雍容寬厚,與那些為非作歹欺男霸女的紈絝子弟比起來,顯然更得民心。 有侍女便臉兒紅紅的小聲說道:“還有啊,聽說房家的下人從來不受氣,房二郎更是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