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俊一陣惡寒,渾身一片雞皮疙瘩,再一抬頭,便見到姜谷虎緊隨其後而來,一張英俊的臉龐,此刻烏雲密佈,瞪圓了的眼睛彷彿殺父仇人一般盯著房俊。 房俊一把甩開抱著自己胳膊的女孩,卻不料用力過猛,胳膊肘碰到了一處軟綿鼓掌的所在…… 一群草泥馬在房俊心頭呼嘯而過。 死丫頭,會死人的知不道?! 房俊看著姜谷虎,擠出一個笑容,道:“姜谷兄切勿誤會……” 被推開的聿明雪或許是因為剛剛被碰觸到私密之處的緣故,一張清純可人的小臉兒紅彤彤的,倍添嬌豔,嬌蠻凌厲的兇丫頭化身溫婉可人的美少女,上前一步,垂首站在房俊面前,兩隻小手握在一起,是跟纖纖玉指糾纏著,聲若春水。 “二郎,幹嘛對我那麼兇?你都不知道,在你出征的這些日子裡,我有多想你……” 房俊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 這丫頭跟聿明老頭、聿明雷一起消失了大半年,這陡然出現,怎地變成了這副樣子? 他瞪著眼睛,兇狠道:“臭丫頭,莫要陷害我!你不願嫁給姜谷虎那是你自己的事情,你們這些神仙之間狗屁倒灶的事情,拉上我一個凡夫俗子,被你們打個噴嚏都能丟去半條命,你於心何忍?” 這丫頭說的這些話,他是半個字都不會信的。 分明就是不願意嫁給姜谷虎,拿自己當做擋箭牌嘛! 房俊倒是不介意她的這種方式,問題在於,你找擋箭牌也得找一個身板硬朗、抗擊打能力強一些的吧? 只要想想姜谷虎一腳將段二踹飛出去幾十米遠的那份功力,房俊便不寒而慄…… 結果,聿明雪這個丫頭不哭不鬧,更沒有發飆,一雙亮晶晶的大眼睛盯著房俊,盯著盯著,忽然之間就盈滿了水汽,泫然若泣,連尖俏的瓊鼻都有些發紅,神情無限哀怨:“二郎,怎地這般狠心?你當初不是說,只要我離開聿明家,你便娶我,於我雙宿雙棲,生則同床,死則同衾,一生一世,至死不渝麼……” “停停停!” 房俊受不了,趕緊將這個瘋丫頭在追求小金人的道路上越奔越遠的行為喝止,扭頭看著姜谷虎,道:“姜谷兄,這丫頭胡說八道,根本就是沒有的事兒,與我無關……” 姜谷虎深吸口氣,看了看小鳥依人一般站在房俊身邊的聿明雪,面容黯然,緩緩頷首道:“在下告辭。” 言罷,轉身便走。 那背影孤單落寞,充滿了無盡之蕭索。 房俊輕嘆一聲:“斷腸人,在天涯……哎呦!你這個丫頭瘋了是吧,幹嘛掐我?” 聿明雪收回玉手,哼了一聲,不悅道:“你這個人怎麼回事?好歹本姑娘也救過你的命,就算高風亮節不挾恩圖報,你也不能忘恩負義呀,陪本姑娘演演戲而已,就那麼不情願?” 先前的柔情似水無影無蹤,眉眼之間凌厲透徹,那個大大咧咧的瘋丫頭又回來了…… 房俊嘆了口氣,道:“你這又是何必?姜谷兄性情爽朗,宅心仁厚,與聿明姑娘你正當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就算你不願嫁他,明言便是,又何必弄這麼一出,把我拖下水?” “你這人過分了啊!”聿明雪瞪圓了秀眸,小臉兒上滿是不忿:“論交情,咱倆認識在先,你怎能有了新人忘了舊人呢?” 房俊攤手,無奈道:“這跟交情無關好吧?這本是你跟姜谷虎之間的私事,你卻將我牽連在內,那姜谷虎的身手你不可能不知道,一個白瓷的茶杯,他這麼伸手一握,啪,稀碎……萬一他因妒生恨,惱羞成怒,也給我的腦袋來這麼一下,怎麼辦?” 聿明雪冷笑:“呵呵,說了半天,原來你是怕死……” 房俊梗著脖子,理所當然:“怕死不對麼?誰又不怕死呢?” 聿明雪眯著眼睛,恐嚇道:“你只知道姜谷虎厲害,是不是忘了本姑娘若是想殺你,亦是不費吹灰之力?警告你哦,要麼老老實實的配合本姑娘,要麼就當心我一劍隔斷你的脖子!” 一個清清秀秀的小丫頭,臉上滿是純真秀麗,嘴裡吐出來的卻是這等兇狠之言,那畫風之反差,實在是太令人無語。 房俊一甩手,轉身就走。 “大丈夫頭可斷,血可流,豈能被一個婦道人家如此要挾?傳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