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房俊的緣故,魏徵將贈予褚遂良之手稿索回,並且予以銷燬,此舉得到了李二陛下的諒解,故而歷史之上魏徵死後手稿流出,導致李二陛下名譽受損的事情沒有發生,李二陛下自然不會推倒魏徵墓碑、取消新城公主的下嫁。 歷史上,新城公主先是賜婚於魏叔玉,繼而李二陛下悔婚,嫁給長孫無忌從父長孫操之子長孫詮,長孫無忌獲罪之後,高宗李治命其和離,而後將長孫詮流放巂州,再讓新城公主改嫁京兆韋氏子弟韋正矩。 結果沒過幾年,新城公主便暴卒而亡…… 這位李二陛下與文德皇后最小的女兒,本應在萬千寵愛當中幸福美滿的度過一生,結果命運多舛,悽楚離世。 事實上,似乎李二陛下的諸多子女就沒有幾個好下場的…… 新城公主相比晉陽公主到底幼稚了一些,更像是一個孩子,見到房俊二話不說便答允了她的擺脫,心中歡喜,小臉兒笑得猶如一朵花兒一般,端茶遞水殷勤備至,活脫脫一個嬌俏可愛的小婢女。 這若是被李二陛下見到自家閨女這般伺候一個男人,非得爆錘房俊一頓不可…… 晉陽公主跪坐一旁,笑吟吟的看著新城公主獻殷勤,柔聲說道:“姐夫,婚事準備得如何?” 一聽這個,房俊頓時一陣頭大:“殿下有所不知,如今府中上下為了籌備婚事,忙做一團,鬧得雞飛狗跳。微臣早已躲去書院暫住,眼不見為淨。” 新城公主在一旁插話道:“橫豎不過是一個蠻夷公主而已,能許配給姐夫為妾,那是父皇的恩典,何必這般大張旗鼓呢?慣的毛病!哎呀!兕子姐姐為何打我?” 卻是晉陽公主抄起身邊的雞毛撣子,輕輕敲了新城公主一下,見到妹妹鼓著嘴不滿,遂教訓道:“到底也是一國之公主,身份非比等閒,焉能失禮輕忽?再者說,如今新羅內附,便是大唐之藩國,兩國合為一家,更應當予以新羅王室敬重,不然你讓那些番邦王族如何看待?以後誰還敢內附大唐?” 房俊跳了跳大拇指,予以讚賞。 十三四歲的女娃子能夠看得如此透徹,果然蕙質蘭心、非比尋常。 新城公主鼓著嘴“哦”了一聲,不敢反駁,眼珠兒轉轉,又拉著房俊說道:“姐夫,聽聞過幾日曲江池有牡丹花會,關中才子更是要辦一個‘曲水流觴’的雅會,你帶我們過去玩兒吧?” 房俊奇道:“還有這事兒?微臣倒是未曾聽聞。” 新城公主撒嬌:“確有其事,姐夫帶我們去吧,好不好?” 房俊略有遲疑,猶豫道:“這個……恐怕不妥吧?” 若是放在以往,自然不在話下,如此美貌可愛的小姨子軟語相求,哪個當姐夫的能忍心拒絕? 可新城公主畢竟已經婚配,那就是有主兒的人了,說的嚴苛一些,那叫做“已為人婦”,成天跟著姐夫東跑西顛兒的,一旦風言風語的傳揚起來,可不是那麼回事兒…… 他與長樂公主的“緋聞”早已令李二陛下有所不滿,只不過一直未能拿到實錘,兼且房俊又的確辦事得力,屢立殊勳,李二陛下才不得不忍氣吞聲,置之不理。 若是再傳去新城公主的什麼謠言…… 李二陛下能跟他拼命。 新城公主頓時一臉失望,嘟著嘴,不滿道:“當初姐夫能揹著兕子姐姐賞花燈,如今為何就不能帶著小么去曲江池賞荷?” 房俊尷尬道:“那豈能一樣?殿下雖未成親,卻已然婚配,男女授受不親,自當避嫌。” 新城公主悶聲不吭氣。 雖然年紀小了一些,但是訂婚之後,宮裡的嬤嬤亦教導她不少禮儀道理,平素應當避諱一些什麼,都悉心教諭,否則一旦鬧出笑話,丟得可不僅僅是魏家的臉面,就連皇族亦會被人取笑。 儘管李唐皇族的名聲似乎就從未好過…… 晉陽公主挪了挪身子,扯住新城公主的手,安撫道:“小么,莫要任性,平素一言一行都要謹遵法度禮儀,否則丟了皇家顏面,豈非惹得父皇生氣?” 房俊就感嘆,還是咱晉陽小公主明道理、識大體、知書達禮。 然而未等他感嘆完,便見到晉陽公主眼珠兒轉轉,對他說道:“不妨我們喬裝打扮,就扮作兩個小書童陪在姐夫身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