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冬的天氣有些詭異,前一刻開始陽光普照,一片雲彩飛來,寒風頓起天色陰暗,飄飄揚揚的雪花兒便落了下來。馬車沿著朱雀大街直抵城南的明德門,穿城而過,順著山路進了終南山,李治的侍衛則騎著馬,跟在後面。 李治坐在車廂裡,興奮得爬上爬下,一會兒指著壁燈問房俊這可是新式的玻璃所制,一會兒摸著柔軟的皮草坐墊問這是什麼動物的?一雙眼珠都快不夠用了,活脫脫一個好動少年。 生於皇室,什麼樣的奢華李治沒見過?只是這四輪馬車的樣式實在太過新穎,車廂內的裝飾也別出匠心,這位正太又正是對一切都好奇的年紀,可算是把房俊煩個夠嗆…… 此去的松吟觀,正是上次遇見長樂公主,並且一時昏頭做出那副《愛蓮說》的那處道觀。房陵公主自打和離之後,便出家為尼,李二陛下念及兄妹之情,賜了這座道觀於她。 古代女子削髮為尼或為道姑有許多不同的原因:一種人是真心皈依教門,恪守戒律,了此一生,這是多數。另一種是為生活所迫,以尼庵、道觀作為一個歸宿或一時的棲身之地,如有些妓女年老色衰,或為人所棄,無路可走,就去做尼姑、道姑了。第三種女人不過是把出家入尼庵、道觀作為一種實行“開放”、“自由”的手段而已。? 說起來,理塘皇室以為自稱老子的後代,尊崇道家,所以皇族女子出家為尼者甚多,其中濃妝豔抹、喜交賓客、放蕩佻達的不在少數,當然亦有真正看透世情、躲避反訴騷擾者存在。 清朝宋長白的《柳亭詩話》中也記載道:“李義山詩《碧城》三首,蓋詠公主入道事也。唐之公主,多請出家。義山同時,如文安、潯陽、平梁、邵陽、永嘉、永安、義昌、安康(諸公主)先後乞為女道士,築觀於外,頗失防閒。” ?這“築觀於外,頗失防閒”幾個字點明瞭問題的實質。 唐朝社會風氣開放,尤其是皇家,作風靡亂。公主們住在宮裡,搞“性|自由”畢竟不方便,在宮外當女冠,情況就不同了。 唐玄宗私會兒媳楊玉環,開始時為掩人耳目,也把她送進道觀當女道士,道號“玉真”,他們在道觀頻頻幽會…… 此外,女尼、女冠們廣遊全國,出入宮禁與民家都比較自由、方便,與女子接觸更不受限制,這都給她們的性活動創造了有利條件。“飲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有些女尼、女冠自不能免,像魚玄機這樣的風流女道士絕非個別…… 除了搞異性戀之外,搞同性戀的更多,而社會對搞女同性戀更為寬容,因為這不破壞婚姻家庭,不算“失節”,也不影響子女的血統。 總之,貴族女子出家為尼在道觀中居住,並不是什麼好事。 是以,聽聞李治說了長樂公主因與長孫衝不睦而搬出長孫府時還有一絲竊喜,可聽到長樂公主搬出長孫府卻住進了房陵公主的松吟觀,頓時蹙起眉頭,心生憂慮。 房陵公主的名聲老早就臭大街了,跟自己的侄女婿偷|情被丈夫捉住,丈夫帶著人將侄女婿給幹掉了,然後自己又與丈夫和離,出家為尼…… 這能是正經人麼? 長樂公主這麼一朵白白淨淨純潔如水的白蓮花,可別被房陵公主這個後現代女性給帶壞了…… 馬車沿著山路直抵松吟觀的門口,早有候在此處的內侍迎上來。 因是長樂公主、高陽公主、晉陽公主等等皇家公主駐蹕再此,外人一律不得靠近,是以不但有內侍候在門口,見有遊人至此便驅逐,更有一隊禁衛駐紮,以應對緊急狀況。 其實遠遠的見到這輛形式別緻新穎的四輪馬車,內侍們便已猜到是新鄉侯來了,心裡多少有些為難。雖說侯爺的未來妻子高陽公主正在觀中,說起來侯爺也不是外人,可畢竟尚有長樂公主在此,若是因此惹出什麼風言風語,他們這些奴才還不得統統上吊? 然而這位侯爺畢竟兇名在外,貿貿然阻攔,說不得就得挨一頓胖揍,若是打個腿斷筋折的,上哪兒說理去呀? 內侍們相視苦笑,手足無措,不知該攔還是不該攔…… 待到馬車駛到近前,車門開啟,第一個跳下來的是晉王殿下,內侍們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