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鳶聽了,往他們腰眼上一瞅,果然都被有個小牌,上面一個大大的“鏢”字,兩邊各一個小小的字,仔細一辨,確是“晉陽”二字,不同的是,少年的牌子是木製的,而年長的那個牌子卻是銅製的。
“我倒是聽聞‘晉陽鏢局’有個人稱‘煙槍老金’的金師傅,用的武器,便是鐵煙槍,只怕便是此人了。”
“晉陽鏢局……”花鳶仔細看了那人幾眼,把聲音壓得低低的:“名聲大嗎?這個‘煙槍老金’厲害嗎?”
花鳶初入江湖,什麼都不懂,所以倍感好奇。
沈青愁只是笑,卻不答,將溫了的茶飲了一大口。
這一笑,有些不好說的意思,有可能是故意吊她的胃口,也有可能是,這種評論的話,此時說被人家聽去,不大好。
晉陽鏢局,在福州一帶,確實小有名氣,雖然沈青愁與花鳶壓低了聲音,不過這一片茶棚,巴掌大的地方,那二人分明聽見了,只是不做聲罷了,那少年還故作不經意的往這邊瞟了一眼。
所以少年人就是沉不住,看人家金師傅,眯著眼抽著煙槍,充耳不聞,好似根本沒聽到一般,多麼沉穩。
花鳶收回目光,也轉移了話題,道:“約摸還要一個多時辰,太陽就要下山了,我們坐到那時再趕路吧,橫豎這裡有吃食,晚飯便一道兒在這裡解決吧。”
沈青愁懶懶打了個呵欠,道:“也好,太陽底下趕路委實難受,不過這裡沒啥好吃的,墊巴墊巴等進了城鎮,再正經的吃一頓吧……你在這裡坐一會,趕了半天的車,我也倦了,先去馬車上睡一會而去。”
說著,便起身出了茶棚,馬車栓在樹下,拉車的馬兒自行在地上找草吃,那塊地兒也有幾分陰涼,沈青愁嫌車廂裡面不透風,也不睡在裡面,只是歪在車駕上,隨意找了個舒服點的姿勢,就閉上了眼睛。
第三十一章
花鳶一個人坐在茶棚裡,有道是夏日昏昏好睡眠,她到底身體的年紀還很小,百無聊賴便有些犯懶犯困,便撐著腦袋用手指在桌面上畫圈圈,側頭一看,另外一邊桌上的兩人,仍然在那裡坐著,也沒有半點打算走的衣裳,約摸也是想等太陽下山再走吧。
又過了一會,花鳶已經趴到了桌面上,側著腦袋貼在手臂,眼睛一閉一閉的,便是快要睡著的時候,突然瞅到遠處有幾個人影,撐起腦袋一看,遠處官道上有幾個人策馬而來,眼瞅著就近了,為首的是一個約摸十三四歲的小公子。
那小公子一身錦衣,長著圓圓的腦袋,微微發福的身子,頗為富態,不過仔細看去,臉上滿是怒容,又在烈日下策馬,圓臉曬得通紅,額上淌著汗水,神色更添煩躁。
他把馬驅到茶棚處,就下了馬,正準備進棚躲陰,不料突然腳下一滑,踉蹌了一下,差點摔了去。
原來剛剛賣茶水的老頭子給爐子加火,漏了一根柴掉在地上,正好被他不察,踩了去差點摔倒。
老頭忙過來撿起柴火,連連賠罪,不想那小公子雖然年紀小,卻是個不饒人的角色。而且他本就心裡窩火,這下子全對這老頭髮洩了出來。
“老傢伙!”小公子一把將老頭子推倒在地,喝道:“你誠心找小爺晦氣是不是,你還嫌小爺今日個不夠倒黴是不是!!”
這老頭委實冤枉,這話從何說起,此時那老婦趕忙上來扶住老頭,忙道:“你這小公子,為何這般不講道理,我老頭子掉了根柴火在這裡罷了,是你自己沒瞧見,差點摔了去,而且我們已經賠罪,你為何還要推人……”
此時跟著小公子的三人,都已經下馬,圍了過來,其中有兩個家僕打扮的人,一唱一和的道:
“話怎麼能這樣說,你們害我們公子差點摔倒,本來就是你們不對。”
“就是,這裡是走人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