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麼!”少年喝道。
“呵,憑,憑什麼是我輸了。”小姑娘歪著腦袋看他,道:“我已經喝倒了這麼多人,你再和我比,是你佔了便宜,所以我才不和你比,若是旁的時候,十個你都不是本姑娘的對手呢。”
因為有些暈暈的,她說話的聲音也不覺帶了幾分女兒家獨有的嬌嗔的味道。
少年本是個冷麵郎君,然見她這副女兒態,心裡突覺得佔一個小姑娘便宜,的確說出去不大好聽。
“這樣吧,等你酒醒了,我再和你比,免得你說我勝之不武。”少年終於退了一步。
“……那我不能一直呆在這裡等酒醒,我要回去了,明天再在這裡見吧。”小姑娘搖搖晃晃起身,正想喊立在一旁的夥計,找個繩子來打包桌上的兵器,瞥見那少年也起身了。
她看了他一眼,少年道:“我要跟著你,看你住哪裡,否則萬一你明天不來呢?那我豈不是失信我的朋友?”
小姑娘一想,又坐下了。
其實吧,她本來是在這裡等人來著,那人遲遲不到,這才讓她閒極無聊,看到旁邊有人賭酒,就觀看了一會兒。
結果人家看她是個小丫頭,說了幾句風涼話,於是激怒了她,下場鬥了起來。
這會兒她見天色晚了,有些惱那人害她一直等,就想回客棧算了。
真叫少年猜中了,她也沒打算明天來應戰,那些個兵器等她睡醒了便一股腦兒拿到當鋪典當得了。
“你真想和我比?”小姑娘收斂起醉態,正色道。
說來,她有些天賦異稟,這酒量也是天生的,喝酒只會灌死她,卻喝不醉她,因為酒下了肚,總要有地方裝啊,喝得太多了,總會被撐住的。
但是她武功修為有獨到之處,酒中的水分喝進體內就被她以內力揮發了,因而肚子不漲了,自然可以喝得更多。
只是水分揮發了,酒意還留在體內,說不暈是不可能的,但是憑著天生的酒量,也罩得住。
“廢話”少年哼了一聲。
“你朋友的兵器是哪一件?”小姑娘問。
少年抬眉看了她一眼,覺得她這會兒似乎醉得不算太厲害。
“九星連弓”他道。
小姑娘摸摸索索,果真從兵器堆裡,找出一把碩大的鐵弓,弓上鑲嵌著九顆紅藍寶石,便是所謂的九星。
她拿在手裡掂量了兩下,別說,還真沉得很。
“便是這個。”少年傲然道。
小姑娘又掂量了兩下,心血來潮,便一手握著,一手試著挽弓。
“哼,這弓拉開有三百斤力,仔細傷了你的手。”少年見了,不屑道。
小姑娘聞言臉一抽,歪著腦袋看向他,邪邪一笑。
倒是為何?
旁的不說,只說這小姑娘的姓名,她姓花,名鳶,至於其他的,便不用解釋了罷。
這姑娘笑著笑著,弓弦就給拉開了,甚至——還拉了個滿弓。
果然,這弓除了少年那位臂力驚人的朋友,其他人再無拉開過的,少年自己也未能拉開,因而見狀,眼珠子都快瞪掉下來了。
“呵呵呵呵。”花鳶笑了起來,臉上的酒暈似乎也更紅潤了。
她笑了半晌,便道:“我改主意了,不想明日還和你糾纏,這樣吧,你若真想拿回你朋友的九星連……連弓,便自己喝盡兩大壇,之後再與我比。”
之前賭酒,也是一罈一罈的喝,卻是小罈子。
而她說的大壇,一個有三小壇那麼多。
她頓了頓,又接著道:“我方才可喝得遠不止兩大壇,說來還是便宜你了,另外既然是賭酒,你總要拿點彩頭出來。”
說著,朝他手上的銀槍努了努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