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身子一晃,詫異的望著木蓮似笑非笑的臉,楞得說不出一句話。發生這事,他根本就沒有考慮到這一點,腦子裡竟是她傷心的模樣。卻不知,她竟然是這麼看他的!
“毒藥嗎?對了,我中毒了,解藥還在你手上!只不過,也休想用那個再控制我,你看我這個樣子,已經不需要你的解藥了,我自己都可以尋死!唔……”話還沒有說完,木蓮突然覺得一陣冷風掃過,隨即身體被牢牢的鉗住,鼻翼間傳來清香和血腥的味道。
“對不起,舒景!”耳邊傳來白衣輕柔的聲音,淡淡的,帶著溫熱的氣息。
木蓮當即愣住,抬起頭,見白衣漲紅著臉放開了他,乖巧的後腿了一步,低頭盯著地上的雪。
他很想說,事實上,她中的毒根本就沒有解藥,給她的藥丸只是為了防止毒發藥丸!他欠她的,突然覺得好虧欠她。
“對不起?對不起能解決事情嗎?”木蓮嘆了一口氣,無奈的瞧著白衣,他不過也是聽人命令,效忠自己的主子,怪他又有何用,“白衣你回去吧。”
“你要我送你嗎?”她現在這個樣子,手拿一把長劍,面色冷冽,估計會嚇到很多人。
“不用,我自己能回去。”說著,她邁開腿,轉身就走,卻是一步,又停了下來,看向白衣,“如果你覺得對不起我,如果有一天我要對付顏門,你會幫我嗎?”
“幫!”他沒有絲毫猶豫,堅定的答道。
“我不是讓你幫我對付顏門,而是讓你幫我照顧一個人。”
“誰?”
“花滿樓那個彈琵琶的女子!”她輕聲的答道,抬眸看向花滿樓,清冷的眼中浮起一片迷離和溫柔之色。對付顏門,她哪有資格和能力,除非真的抱有一死的決心。她從來沒有畏懼死亡,也知道自己兩個月後將要離開這裡,而她放不下心的還是那隻妖精,甚至在發生這事之前她有考慮改如何安置他。
現在恐怕是無暇顧及他了,她要做的事,在離開之前,殺了顏緋色,替舒府也替自己報仇。
“你說的是紅衣服那個女子?”白衣劍眉一擰,有些看不懂木蓮的心思,無法明白為何在這種情況下,她竟要求他去照顧一個看似和她不相干的青樓女子,而且,對於那個女子,白衣一直感覺不好,太過清冷,讓人畏於靠近。
“是的!不久之後,京城必然亂作一團,花滿樓也定然解散,你只消幫我護以他安全,幫他找一個安生之地即可!”
“好,我幫你。”
“那我先謝了!”持劍,迎風離開,那雪在腳下咯吱咯吱作響,雪水浸入她的衣服,手中的劍因她的憤怒而抖起來。顏緋色,為什麼每次都是你!
四十三條人命,你欠我四十三條人命!
那風依舊大的驚人,吹在她身上,不覺得冷,雖然,她的手指已經發麻,臉龐已經慘白毫無血色,但是此刻的她,覺得自己像是一句沒有知覺的殭屍,提著一把奪人的劍踏在復仇的路上。
舒景,我木蓮對不住你!因為我,你家的人無辜死去,我定然幫你討回公道。
“王爺……前面有一個人?”展青拉住馬,指著風雪中緩慢前行的一個人。
抬眼望過去,大道上果真有一個消瘦的身影緩慢的走古來,隨行的他手上好像有一把長劍。
“王爺,要不要我去看看。”
“不用,等他過來,這半夜,竟然有人敢持劍這樣走在街上,真是……”聲音一頓,燕子軒以為自己看錯了,那清秀的眼睛,翹挺的鼻子,蒼白的唇,用力的揮動著鞭子,他駕馬過去,停在了她身前。
“舒景?”
他真的以為自己看錯了,她身子不好,竟然逃脫了護院的監視,還偷了他的劍,更重要的是,那劍上還有一絲血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