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前,驪山的生死對決那一刻,他們的劍,直直的刺入對方的心臟,險些要了彼此的性命而半年後,她的傷口早就癒合,而他,卻新鮮如初,還無比可怕。仔細看去,木蓮的臉頓時一白,那傷口,應該不止刺了一劍,而是,每當傷口要癒合的時候,有利刃,又刺進去,所以,那傷痕看起來,才像一條掙扎的蟲,一次次的徘徊在生死邊緣。
她眼中閃過一絲震驚,已經不敢往下想去,將他身體的每一個部位都洗乾淨,而他,也沒有做任何反抗,就連眼睛都沒有眨。
“我不知道,你為何這般墮落?折磨自己的身體,麻醉自己的神經……”她想,她該勸他,卻不知道說什麼?
唯有一邊替他擦身子,一邊低著頭讓淚水滴在水裡,一副很堅強的樣子,還扯出一絲愉悅的笑容。東方|| lwo。m
“我告訴你啊,以後不準再去這種地方了。那些男人都沒有一個是好東西,你還想要獻身給他們……看你,難道,男人女人都統統不放過?我在想,以前你在花滿樓,是不是就對男人也有喜好?”她本來想緩和氣氛,說出來的話,卻是那般的滑稽,到最後她都說不下去了。
用衣服將他裹好,深吸了一口氣,便輕輕的將他抱了起來,輕的要命,就連她這樣的大肚婆都不覺得費力!
只是,這個身子,冷的太不像話。在水裡泡了一個時辰,身體卻沒有一絲溫度,讓她自己都覺得自己抱著的就是一塊冰。
明明是初夏,可是,冷的要命,連骨頭都布上了一層霜。
“小樣兒,你是不是冷啊?怎麼我記得你以前常常穿的風-騷的要命,動不動就露出你那迷人的香肩呢。”一個人自言自語,她試圖,讓他說幾句話,只從喝了她的血之後,他變得和那魅夜宮的小官兒完全不一樣了。
替他蓋上被子,他仍舊沒有反應,只是眼睛疲倦的合上,對她的話,之若未聞,讓她難免難過。
“也該累了吧?我也好累啊。”她揉了揉鼻子,強扯著笑容的臉,在他眼睛閉上的那一刻,再也撐不住的塌了下來,寫滿的倦意。
“要不,我們就歇息吧。”這句話,以前他經常在她耳邊說,扯著她的衣服,一臉撒嬌,眼中透露濃濃的**,手也不安生摸來摸去,像一個急於得到糖吃的孩子。
可現在,他翻身背對著她,自己睡去。
那細微的動作,像針尖紮在心口。
和衣躺在他身旁,因為大肚子,她也只能側著睡,這樣難免看到他的背影,手緩緩的伸過去,下意識的將他冰涼的身子摟著,自己卻被凍得打了一個寒戰,也在那一瞬,他似乎動了一下,很微弱,身子微微蜷曲,有點像是在逃離她的擁抱。
“你是不是很恨我?”寂靜的空氣中,傳來她低低的聲音,很低,幾乎就她自己能聽到。
月光淡漠,灑在屋子裡,映照在她臉上……
“你本該恨我!所以,你才將我的傷疤刻在臉上,時刻不忘記。所以,你才一次次的刺穿自己的傷口,時刻謹記吧!”
“你不想忘記我對你的欺騙,不想忘記我對你的那一劍嗎?”她輕聲笑了起來。
愛有多深,恨有多深!這個道理,她深知!所以,她也恨他,恨到,在劍刺入他身體的時候,都沒有絲毫猶豫。
可你知道,我也恨我自己嗎?當我恨你放不下仇恨,瘋狂的報復,肆意殺戮的時候,我恨我自己阻止不了你,也感化不了你。同時,也恨自己,做不到淡漠,做不到不聞不問。木蓮用唇語說道。
她的掙扎,她的痛苦,誰有知道,誰又憐憫。
就連在綠城,看到他的時候,看到他從她身邊走過的時候。木蓮在想,是不是也要像他一樣,轉身離去,當做什麼也沒有發生。可是呢,她做不到!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