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湖眸一縮,止住了那股酸澀,然後決然起身披衣。
端木宇驚問:“恆,你要去哪裡?”
夜槿恆多日未言,此刻聲音有些沙啞:“尋……”
端木宇只聽一字便已知道自己一生好友心中所想,忙勸道:“恆,你放心,我已下令到各個城鎮的支點,雲霄宮的人已經全力去尋找了,你現在身體才剛有一點好轉,毒性還未完全壓抑住,萬萬不可……”
夜槿恆恍若未聞,目光悠悠地看著遠方,眼裡有毫不掩飾的柔情,倏爾悽然一笑:“這次輪到我去尋她了……”
端木宇一愣,無奈地搖搖頭,說道:“我先下山去備馬。”
臨近正午,兩匹毛色發亮,目光有神的駿馬便已到達青風鎮城門。
夜槿恆臉色蒼白,便是那暖和的日光照著,也染不上一點血氣,他騎在馬上,身姿依然挺拔,一身乾淨的白衣,在風中肆意鼓舞。墨一般的及腰長髮被風弄得有些亂了,卻絲毫不影響那天人之姿。他微微揚起頭,望著前路,仙一般俊美的臉龐在陽光下一暗一明,帶著種讓人心疼的美。
端木宇哀嘆一聲: “恆,你準備去哪裡找?”
夜槿恆垂眸,眼裡幽暗幽暗,似乎那片湖被砸了無數顆小石頭,蕩起圈圈流紋。
他沉吟半響,方艱難道:“京城。”
京城,皇宮,景歡殿內。
輝煌富麗的殿裡,左右各設矮几,擺滿玉盤珍饈,金樽美酒。正中的首席,坐著的一個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一襲惹眼的明黃色龍袍,便是那翼帝無疑。
然後兩側按官位的高低,坐著二三十個穿著不同顏色官服的官員,身後全是貌美的宮女。中間的紅地毯上,有六個舞姬穿著美輪美奐的紗衣,隨著美妙的竹絲聲,扭著水蛇般的腰肢,水袖或收或揚,舞姿優美雅緻。
司寇雲戰位於右邊最近龍座的矮几上,酒過三巡後,便與身邊雲羽國來使談起話來,時不時地勾魂一笑,也不知是在招待呢,還是在調戲。
忽然,門外有個太監對殿門守著的子冷說了些什麼,一身侍衛打扮的子冷皺了皺眉,沉吟一會兒,便悄悄進入殿內,站到了司寇雲戰身後。
司寇雲戰喝了口酒,淡淡問道:“何事?”
子冷貼近司寇雲戰耳側,低低說了幾句。只見司寇雲戰那美豔的鳳目一縮,周身的氣息驟降到冰點。
他起身對翼帝微微彎腰行了個禮,不等翼帝問話,便已轉身離開,只剩下在座所有人那滿是震驚和疑惑的表情。翼帝皺了皺眉,渾厚的聲音說道:“繼續。”這時,那笙簫才慢慢地再次響起,舞姬們又重新跳起曼妙婀娜的舞蹈。
司寇雲戰剛走出景歡殿,心中的憤怒已無法再忍,他大力一甩下袍,沉聲喝道:“本王不是叫你們步步緊隨?本王的黑衣衛何時變得連一個女人都看不住?竟然還能讓人在眼皮底下把人擄走?”
“屬下知罪,有負使命,請爺降罪!”
幾個黑衣衛低著頭,心裡都不約而同地喊著冤:也要看看是什麼女人才行啊……
司寇雲戰一臉冷冽和陰鬱,摩挲著玉扳指,眼裡一片嚇人的陰霾:“出動所有黑衣衛,就算踏平整座京城,也要把她給本王找出來!!!”
又是醜雨時節
黛蜜在渾渾噩噩之中被不斷的震動震醒了幾分,待艱難地睜開雙眼,卻是一片黑暗她的心頓了半拍:我……看不見了?
視線慢慢清晰,終於看見一絲自夾板中鑽進來的光亮,那顆砰砰直跳的心才緩了下來。黛蜜的嘴巴被塞進一塊爛布,一股臭味讓人不禁作嘔。手腳被綁得密密實實,絲毫無法動彈。她只好曲起小腿,敲了敲周圍,才知曉這是一個木箱,外面馬蹄聲“噠噠”地響,聲音很是急切。
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