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相信我,我怎麼還能呆到現在?他不是傻瓜,比一切人都精明,想要騙他真的很難……”
一雙墨色的眸子,更深沉的黯淡下去。
*
一段愛情,太過熾熱或太過冰冷,都容易傷到彼此。最好的方法便是,給對方一點時間,好好冷靜冷靜。
喬言深諳此道,因而他離開時便徹底離開,杳無音訊到似是人間蒸發。
秋逸獨自從私人飛機上下來時,透過舷窗又看了一眼喬言。
他那冰冷雕塑般的側臉,堅毅到沒有絲毫表情。隔著太遠,看不太清,卻依舊能想象到他抿唇時的力度。
他沒有送自己,甚至連一句道別的話都沒有說。
離開的那天清晨,他幫她套毛衣,又仔仔細細將大衣掖好。
她笑著說,“這時候南京冷的受不了,幸虧你回香港,不然真能凍死你。”
他沒說話,直到上機前才懶懶來了一句,“你就這樣想離開我嗎?”
秋逸按著心,覺得這一刻,痛得分明。
兩年前,溫暖的馬爾地夫,有綿延不絕的白色海灘。海水碧藍或是清綠,看得人滿心的震撼。
她穿著素色的泳衣,在空無一人的私人海灘邊奔跑,腳趾陷入柔軟的沙礫,猛然起腳,帶起一片霧似的乳白。
偶爾,他的腳步被軟綿吃進,她卻心有靈犀般突然安靜下來,豎耳聽著腳掌推抵開沙子的聲音。
一轉頭,衝著一臉漠然的喬言痴笑。
那個時候,哪怕是跟在他的身後,不發一言,心裡也是滿足的。
若是他高興,牽起她的手,她的心會止不住地劇烈跳動。
她忘不了有一晚的月色,他們在水上屋內輕偎在一起,他捏著她的手,仔仔細細看著她手中的那顆鑽石。
“喜歡嗎?”他問她,“秋逸。”
那時,他還生疏地喊著她秋逸。
她笑了笑,柔聲告訴他,“我很喜歡。”
“嗯,你看這兒,你的名字。”他脫了這枚戒指,指著裡面刻上的名字,“原本是秋,後來,我在裡面添了一個逸字。”
她鼻尖發酸,幾乎要落下淚來。然而他熾熱的吻卻不讓她思考,從唇角蔓延至脖頸鎖骨,再一點點探索前胸與小腹。
她就這樣看著他的入侵,卸下所有的脾氣與個性,告訴自己,既然愛了就去忍受。
而這一天起,正式開始了他們痛苦的開始,繾綣折磨的兩年時光,現在想想,如同一場夢幻。
而此刻,秋逸一陣好笑。
那時的自己,單純的像是一顆剔透的水晶,一廂情願地以為只要自己足夠愛他,便可以化解一切的矛盾。
總有一天,他會陪她看細水長流。
然而,時間欺騙了她,記憶背叛了她,她煢煢獨立、孑然一身時,沒有人真正關心過她。
現在,以為她記不起全部過去的男人,她為之付出一切的男人,喬言,該想不到她也能狠心到反過來傷害他吧。
年假後,秋逸和安顏窩在辦公室裡,各拿一杯咖啡,靜靜地看著這座古老而又年輕的城市。
安顏有些苦惱,渾身的煙味,將頭靠在她的肩膀,顫著聲音問著,“秋美人,你說什麼才是真實的愛情。”
秋逸保持著正立的身體,淡然的語氣,“至少要相愛相守,只有一方的堅持,永遠不是愛情。”
安顏擱下杯子,拿手掩著臉,“我真的不懂愛情了。”
“傻瓜,這世上本就沒幾個懂得。”她拍拍她的臉,提高些聲調,“姑娘,加油吧。若是那周衡志欺負你,我一定幫你教訓他!”
“你怎麼看出他欺負我來了,嗚嗚……”安顏壓抑著,嚶嚶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