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雲辰注意到,宴會廳中不合群的人不僅僅只有自己一人,在廳角還有一個形貌柔弱的少女,安靜的坐在角落的藤椅上。雲辰會關注這少女,除了少女同樣被孤立外,還莫名的給他帶來一種熟悉感。不過從雲辰的角度,只能看到少女側臉,頭頂的鵝黃燈光映照下來,讓她更添幾分朦朧感,所以他無法看清少女的真切相貌。
“清柔,怎麼一個人在這?來不知道能不能給表哥一個面子,一起來跳個舞。”一個頭髮梳的一絲不苟,面帶和煦笑意的少年,走到少女跟前溫聲道。
雲辰眼瞳微凝,並沒有動作,但他的目光卻彷彿凝固在少女的臉上,清柔?難道真的是她,要不然自己怎麼會有種熟悉感?雲辰腦海中不禁浮現另一張冷漠的玉顏,無論是面對敵人還是下屬,她的表情和眼神都冷如寒冰,唯獨看到師父和自己時,她的目光才會融化,似清水般溫柔。
“姑姑。”雲辰眼睛一陣酸澀,用旁人聽不到的聲音喃喃道。葉清柔,前世雲家倒塌後,雲家唯一一個跟隨師父堅持到最後,始終未曾放棄復興雲家之人。前世他雖敬重師孃羽霓裳,但師孃向來嚴厲,讓他敬愛卻也畏懼,反倒是姑姑對他向來溫柔慈愛,所以他和姑姑間的關係更似亦師亦友。
滴水之恩,以湧泉報之,這便是前世姑姑最好的寫照,雲家只給了幼時的她巴掌大的存身之地,她卻將一生都獻給了雲家,哪怕遭受不少不公待遇也無怨無悔。
“劍,劍表哥,對不起,我不會跳舞……”葉清柔顯然未料到這情形,神情慌亂的站了起來,怯怯的看著少年道。
這聲音也同時打斷了雲辰的思緒,讓他立時清醒過來,繼而唇角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笑,在他的記憶中,葉清柔的確是不會跳舞。葉清柔的母親雲雅是雲府旁系的子弟,嫁給了一個小家族的男子,本來葉家勢力雖小,葉清柔的父親卻有著強大的天賦,將來成就註定不凡,這也是雲府看重葉父的緣故。怎知後來葉父竟在一次探險中意外身亡,留下無依無靠的葉氏母女二人,失去丈夫依靠,雲雅只得帶著葉清柔回到雲府。本是旁系子弟,丈夫又意外身亡,雲雅在雲府自然不受重視,使得葉清柔自幼的生活也頗為艱辛。雲府雖財富驚人,對普通子弟的補給卻極為有限,所以葉清柔平日裡連維持修煉的消耗都極為勉強,更別提學習跳舞了。
只是前世與葉清柔相處十餘年,雲辰卻知生活艱辛只是次要原因,葉清柔不會跳舞最主要的緣故還是她根本沒有這個天賦。葉清柔的修煉和戰鬥悟性都強的驚人,任何荒鑰和技巧在她手中都能被須臾掌控,可每到跳舞都必定手忙腳亂,甚至摔倒過幾次,以至後來便再無人與她跳舞了,不是不願,而是不忍。
但云劍怎會相信葉清柔的話,在雲府這樣家族裡,即便地位再低微的女子也會去學跳舞的,心中只道自己是被拒絕了,當即面色一變,沉聲道:“表妹不會這麼不給面子吧?”
瞧見雲劍的神情,雲辰頓時知道事情不是請人跳舞這麼簡單,視線朝四周打量一圈,果然發現在宴會廳隔壁的舞廳門口,正有一群少年望著這裡指指點點,哪裡還不明白,這無疑是一場無聊少爺們的惡趣味遊戲。
雲辰所料未錯,葉清柔性情柔弱,為人喜靜,極少參加宴會這類場合,此次若非事關未來歷練和命運,她是斷然不會來的,所以從未與任何人跳過舞,雲劍一群人在舞廳中發現葉清柔後,便打賭若誰能邀請到葉清柔跳舞,來日眾人分離後便是眾人的聯絡核心人。而云劍出身儘管旁系,其父卻在半年前為家族擊破八萬蠻軍,得封一城之主,雲劍的地位也水漲船高。有個強力的父親,加上自身資質不俗,故而云劍一直都自認是一群人的核心,當然不會任由別人凌駕自己,於是就有了先前的一幕。
“對不起,我真的不會……”葉清柔拽著自己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