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大膽子,竟敢在大楚國都之內如此放肆?”
納蘭玉如玉的臉上,滿是凜然之色:“我是大秦臣子,身在異國,怎能容人辱及主上。若不懲戒,天下豈不道我大秦可欺。更何況,大秦、大楚,本是友邦,為大楚國教訓狂妄無知、冒充王爺的無恥匪類,乃是分內之事,並不需要什麼特別大的膽子。”
蕭遠又氣又急:“誰不知我是堂堂誠王,你敢說我假冒,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不想活的是你才對。”納蘭玉眼神若箭,言詞勝箭:“誠王殿下,乃是大楚國先皇之子,當今皇上的兄長,是大楚國棟樑之材,國之柱石,豈有不愛護百姓的道理。可你卻縱馬於鬧市之中,踐踏稚兒身體視若平常,如此窮兇極惡之徒,怎麼可能是親王之尊的貴人。大楚皇上仁愛萬民,攝政王更是治國有方,又豈會容忍如此敗類高居王位。你說你是誠王,除了你的手下,有哪個百姓認得你這個誠王?”
此言一出,一眾百姓個個退後,大家心中都惱恨誠王,恨不得多讓他吃點兒苦,自然個個預設納蘭玉的說法,誰也不肯為他做證。
高樓之上,蕭逸眼看轉瞬之間,情勢易位,納蘭玉以少年之身,在眾人圍困中扭轉局勢,輕易震住所有人,又用一番話逼住了蕭遠,忍不住也深深嘆息:“好一個納蘭玉,好身手,好神箭,好聰明,好辭鋒,天下間,還有什麼人,敢僅僅視他為孌童男寵?”
蘇慕雲也暗暗點頭,納蘭玉那番話,說得太巧妙了。
以蕭遠的身分,納蘭玉縱然受辱,也絕不可以隨便就張弓搭箭對著他,如此一來,大楚國為了維護皇室的尊嚴,必須追究。但納蘭玉若不動手,後面的羞辱只怕更加不堪。
可是納蘭玉輕輕一番話,就把責任推得一乾二淨。 他認為楚國的誠王,皇帝的哥哥,必是了不起的好人、賢王、賢臣,而隨便踐踏百姓的,肯定是壞人,壞人一定不是誠王,既自稱誠王,就必是冒充。
他做為友國的使臣,當然要出手,制止冒充者敗壞誠王的名聲。
說起來倒是一番好心腸,只有功而沒有過,而且讓人無法反駁。
若是反駁他,就等於承認,誠王是個壞人,皇上一點也不仁愛,攝政王更加不懂治國。
這種同時得罪三個大人物的話,哪個敢說?就是誠王蕭遠本人,都不能當著無數百姓說出目無皇帝和攝政王的話。
雖然納蘭玉的聰慧連蕭逸和蘇慕雲都認同了,但他本人卻是有苦自己知。
納蘭玉雖然巧妙地扳回了局勢,表面上似是佔了上風,但情勢對他依然不利。
他用言語逼住蕭遠,用弓箭懾住眾人,但他終是不能真的射傷蕭遠。 他手中只有一支箭,身邊卻有二十多個敵人,虎視眈眈。
但人的力量總是有限的,拉穩強弓可不是件輕鬆的事,只要他力量一鬆懈,無論是控制不住把箭射出去,還是鬆手讓箭落下來,威脅的力量一去,其他人就會毫不留情地撲上來。而蕭遠身為誠王,若是中箭,大楚必須追究,縱然不中箭,他受辱若此,也絕不會放過納蘭玉。
這一點,身在神箭威脅下,心驚膽跳的蕭遠還沒來得及想到,其他害怕得面無人色的手下,也沒意識到,可似蕭逸和蘇慕雲這樣的才智之士,卻是很輕易地就把握住了全域性。
蕭逸心中天人交戰,考慮是隱藏身分,袖手不理,還是應該出面阻止一件最終可能會引發兩大強國刀兵相向的禍事發生。
不過,他還沒有來得及下決定,已經有人大笑著為納蘭玉喝彩叫好。
“好一個納蘭玉。”一陣熟悉的笑聲和響亮的掌聲之後,容若的身影直接從三樓落下。
蕭逸和蘇慕雲互望一眼,心中驚疑不定。想不到,這個小皇帝在忽遇暗算後,不去追究兇手,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