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人的聲音悠悠插話:“在控制蕭凌的同時,也隱隱挾制了蕭逸。如果蕭逸要算舊帳,或是打算一步步消滅先皇之子,遠在國都之外的蕭遠就可以保住性命,到那時,蕭遠會採取的報復行動,也會讓蕭逸三恩而行了。這一著棋,果然有意思得很呢!”
蘇慕雲一語不發,倚窗下望,窗下大道上,兩輛氣派大得嚇死人的馬車正徐徐而過。
馬車內部,自然非常之舒適豪華。底下墊滿了名貴的虎皮,椅上的坐墊和靠背鬆軟舒適,用的是清一色的御繡錦緞,繡出的瑞草雲鶴,如意牡丹,均悠意奔放,栩栩如生。四角上是造型為展翅欲飛的鳳凰,鳳嘴上各銜著一盞琉璃蓮花燈,雖是白日尚未點燭,燈下垂著一排七色彩珠,隨著車身移動輕輕碰撞,發出如流水一般悅耳動聽的聲音。
角落裡有製作精巧古樸的香爐,燃起淡淡幽香,馬車中間,放了雕以精緻花紋的紫檀小案,案上放四時鮮果,各式點心。
容若一雙手忙得上上下下,不亦樂乎,一會兒抓起好東西往嘴裡塞,一會兒拿起胡蘿蔔去逗楚韻如懷中那隻懶洋洋、肥嘟嘟,見了蘿蔔也不張開眼睛的小白兔。
“小兔子乖乖,睜開眼睛來啊!”
“好吃,真好吃,韻如,你要不要來一塊?”
“對了,三哥,你慢用,不用客氣啊!”
“夠了,蕭若,你到底想幹什麼?要殺就殺,何必如此戲弄於我。”蕭遠一揚手,就要把整個桌案全掀翻過去。
容若好歹學過武功,雖然實在談不上高明,卻還眼疾手快,迅速抓住蕭遠伸過來的手掌,叫他動彈不得,笑嘻嘻道:“三哥,你記住了,我現在是微服出巡,遊歷四方,蕭若這個名字絕不能再用,從現在開始,我叫容若,你可以叫我若弟,叫我阿若、小若、容公子,怎麼都行。”
他又回過頭,衝楚韻如眨眨眼:“你可以叫我若大哥、容大哥、若哥哥,要不乾脆,一個字,叫若,更親近一些。”
面對他這樣輕鬆的笑臉,楚韻如和蕭遠,居然一起生出懊惱得想一拳把這可惡笑容打扁的衝動。
蕭遠的手雖被制,楚韻如倒還可以神色不動,恍若無事地把纖纖玉手悄悄伸出去,用力一擰,在聽到悲憤的慘叫聲之後,同樣眼也不眨一下地收回手,繼續撫摸懷中小白兔柔順的皮毛。
容若痛得滿頭冷汗,敢怒而不敢言,只好對蕭遠發作:“好好的,大家都是兄弟,你兇什麼兇?”
容若用力一甩手,蕭遠受力身子一晃,幾乎在馬車裡跌倒,但他眼神中的陰冷憤怒卻絲毫不減:“你到底打什麼主意,要帶我去哪裡?”
容若搖頭,嘆了口氣:“三哥,我來問你,如今朝局安定,我和七叔之間的爭鬥早已平息,大臣們不再仿徨無主,這個時侯,那些言官御史閒著沒事,最有可能參奏誰?”
蕭遠冷笑一聲:“自然是我,那又如何?”
“你也知道你以前橫行霸道,欺壓良善,做過多少令人髮指的事了。以前大家為了維持勢力平衡,誰也不來多事追究,如今真要把過去的事都掀出來,罪足致死。你縱不怕死,可是大哥呢?大哥與你一母所生,能忍心看你受死嗎?他若要一力維護你,只怕也難免受連累,不如我先一步把你帶走。那邊七叔會下詔書,說是你行為不檢,把你罰去守皇陵了。先一步平了天下人之怒,這樣不好嗎?”
蕭遠神色冰冷:“果然大仁大義,我現在是不是應該磕頭三呼萬歲?”
容若笑著搖搖頭:“好吧!我承認,我和七叔這麼做,也自有私心在。分開了你和蕭凌,你們彼此顧忌對方的安危,想來也就不敢太肆無忌憚了。只是這樣做,何嘗不是為了保全你。老實說,我並不喜歡你,你以前的作為,令人髮指。
但是,在這個權力鬥爭的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