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若大聲問,“怎麼回事?”
“沒事,客官別擔心,不過是有人要打架而已。他們不會傷到別人,樓下的人也都散開了,事後還會有賠償,客官只當看戲就成。”房外的小二回答得無比輕鬆。
二樓,三樓各個雅間裡都湧出不少人,或攜美人,或挽酒壺,說說笑笑,倚著欄杆往下瞧,倒真似看戲一般。
“為什麼要打架?”容若皺眉問。
“誰知道呢!江湖人就愛打架,學了武功,拿了刀劍,不打打殺殺還幹什麼?”小二不以為然地回答
容若心中又是一陣鬱悶,身後性德淡淡道:“在濟州,武林人動輒喜歡交手,不過,有的時侯不是為了尋仇爭意氣,往往是藉著交手顯示一下功夫,只要武功夠高,自然會有商人、鏢局來重金禮酬,從此可以不再天涯飄零,可以吃香喝辣,好好享受了。”
容若心中黯然,那些傳說中的英雄俠士,如今出現在眼前,竟是隻如演猴兒戲一般供權貴富豪們取樂罷了。
他意興消沉,懶得多看,悶悶坐著不動,楚韻如本來就對這打打殺殺沒興趣,也不出去,倒是蘇良和趙儀眼晴發亮,一齊撲出去,倚著欄杆細瞧。
樓下已然呼喝聲起,刀光劍影閃個不停,晃得人眼發花,聽得人耳發麻。
性德對侍月和凝香道:“你們也出來,多看看江湖人的交手,對你們也有益處。”
二女低聲應是,跟著性德一起出了房,倚欄細看。
樓下呼喝聲不絕,一老一少持刀,舞得虎虎生風,那中年男子眼神陰沉,十指如鷹,每一劃出,便有呼嘯風聲不絕,還有那個青年,竟然舞了一杆紅纓槍,晃出了滿眼眩目的豔紅,四個人戰做一團,打得好生熱鬧,
樓下的桌椅杯盤早就在混戰中變成了一片狼藉,其他人紛紛退出店外看熱鬧,樓上也高高站了許多人,都在指指點點,議論紛紛,真像是在看猴兒戲一般。
侍月看得明眸流轉,忍不住低聲問,“那使刀的老人,刀砍出來的樣子好嚇人,不過,為什麼要左一晃,右一晃再砍出來,我覺得要是直截了當一刀砍過去,應該更加難以應付。
凝香也低聲說:“那個男人的手指好可怕,居然像是鐵做的一樣,可以硬接人家的刀,不過剛才那一招,他為什麼同時要攻人家上中下三路,指上勁氣不凝,殺布力大減呢?
二人這樣輕巧巧地說,引得站在二樓不遠處的一老者一青年,祖孫二人不斷用異樣的眼神看過來,
樓下老者與少年的刀法如風雪紛飛,翻滾不絕,每一招出來,都伴著三式虛招,讓人虛實難測,手忙腳亂,那中年人的十指更是如風似雨,每一式使出來,都兼顧別人數處要害,定要叫人心膽俱寒。
這些都是人家武功的特色所在,不過,真正高明的人物卻可以一眼看出,這樣的武功,最強之處,偏偏也正是破綻所在,只是,為什麼這兩個下盤虛浮,怎麼看都與高手無緣的小丫頭,竟可以這樣隨便地說出這麼有見地的話?
他們哪裡知道,這些日子,一路行來,性德就教導凝香、侍月修習武功,雖然時日尚短,不過,性德是天下最好的老師,因材施教,教的是最易速成的心法。凝香、侍月雖不像蘇良,趙儀一樣得性德打通經脈,輕易擁有較高的內力,不過,也悄悄打下了基礎。
平時性德向眾人閒說天下武功的長處,又常讓蘇良、趙儀示範。性德教的,全是天下最精微最高明的招術。凝香和侍月平時看得多了,再看這些普通的武功,自是隨隨便便,就看出一大堆問題來。
性德淡淡道:“那老者與少年的刀法,都是原楚國舊址蒼州的莽蒼風雪刀,這一路刀法,在楚國相傳也有十三代了本來刀發如風雪,森寒徹天下,不過,代代相傳,每代藏私,精華已失,到如今的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