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待容若有其他動作,董嫣然輕輕抬手,袖中鞭影一閃,一鞭重重打在馬身上,駿馬吃痛,長嘶一聲,縱蹄飛馳。
陳逸飛這才鬆一口氣,給了董嫣然一個感激的眼神,領著眾人,上馬護衛,疾馳追趕。
容若人在馬上,雙手猶小心地護著楚韻如,好像這女子,不是武功遠比自己厲害的高人,倒是易碎的水晶一般,還在一迭連聲地問:“你身上的血,到底怎麼來的?你怎麼會找到我的,你們怎麼在這裡出現的?”
楚韻如聲音清柔,卻答非所問:“你見著我身上的血,怎麼不暈了?”
容若一怔,這才驚覺,他的暈血症,居然沒有發作。
當他看到楚韻如身上有血時,過度的關心和急切,竟讓他完全忘了,自己本來有暈血的毛病的啊!
心中不覺—陣柔和,他柔聲道:“我見著了你,便再也看不見血了。”
楚韻如輕輕笑起來,但覺胸臆之間,滿足溫柔,口中卻道:“若我真能讓你忘了血,我們想想法子,或者能治好你的暈血病。”
容若不以為意:“我不關心我的暈血病,人家要笑我不是男子漢大丈夫,由他們去好了。我只關心你,韻姐,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楚韻如輕輕道:“當日,我新眼看到你的人頭落地……”
她的聲音忽的一頓,容若知她那一刻的傷痛,更加擁緊了她。
楚韻如靜靜感覺到他胸膛的溫柔,他手臂的力量,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又忍不住要流出來。即使知道容若現在安全地在自己面前,即使知道當日所見都是假的,但想到那一幕,仍覺椎心刺骨,痛徹心肝。
因為太痛,楚韻如反而不肯多講,只是輕描淡寫地說:“我很傷心,但又總覺得,你一定沒有死,我的心裡,總覺得你還活著,還在我不知道的地方,一直叫著我。”
容若覺得心中酸楚:“是,是,韻如,我一直在叫你,日日夜夜,你竟真的聽得到。”
楚韻如眸中淚水無聲滑落:“是的,我聽得到,我坐立不安,我無法說服別人相信我,我想要去尋找你,卻根本逃不脫蕭逸的防範。這個時候董姑娘找到了我,她也很難過,她與蘇俠舞互拼,受了重傷。不得不找地方療傷,因此無法保護你不被捉走。她聽了我的話之後,說她相信我的感覺,因為她所學習的武功,最重心靈,相信人的靈性在某種情況下可以超越一切。我求她,我要去找你,我不能和蕭逸回京,她只思索了一下,就出手幫助了我。”
容若覺得很震驚:“那麼,你真的只是憑著對我的心靈感應找到我的?”
“哪裡有這麼神,我只是堅信你沒有死,對於你在哪裡、從哪裡著手找你,我都沒有頭緒。我和董姑娘只是相信,你既是被秦國人捉的,必會帶去秦國,所以我們開始向通往秦國的邊境走。這個時候,蘇慕雲的信使找到了我們。”
“蘇慕雲?”容若越來越覺得事情的變化詭異莫測了。
“是的,他不傀是迷迭天的主人,所掌控的情報組織工作效率極高,竟能找出我和董姑娘的行蹤。他的手下帶來一封信,信中列出了蘇俠舞他們最有可能選擇的逃離路線,於是我們就找來了。”
容若微微皺眉:“你們就這樣相信了他?按理說,他既知道對方的逃離路線,應該告訴蕭逸而不是你們,這種不合情理的行為,你們不會起疑嗎?”
“我們當然不會就這樣相信他,他也明白這一點,所以為了取信於我們,他讓來送信的心腹和盤托出了他身上最大的秘密。”
“最大的秘密?”
“是。”楚韻如向四周看了幾眼。
陳逸飛甚是知情識趣,雖然領著眾人保衛容若、但卻識相地只讓鐵騎遠遠圍一個圈,不肯靠近這對共馬而馳,極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