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了。莫遙乾脆已經完全冷下臉來。就連一直面無表情的段錦。都皺起眉來。他看向葉新月,似乎是在詢問姑姑目前是什麼狀況,以及需不需要他把這個看起好像是個女人的人趕走。
葉新月朝他搖了搖頭,雖然氣息的確讓她覺得受到刺激了——一個雌性生物身上怎麼會有這麼濃烈而美好地讓人幾乎能想起茅廁的味道?不過,有好戲看,一切都是可以忍受的。
噸位級的一枝花小姐走到了桌邊,段莫離斜眼看了她一下,隨即慢條斯理地端起茶杯。不過,他冷靜鎮定地形象沒有能一直維持下去:因為他實在是受不了她身上的陣陣“襲人香氣”了。
看著段莫離微變的臉色。葉新月差點再次笑出聲來。幸好在此關口。她總算想起來自己多次蒙這朵小茉莉相救,是時候表現她知恩圖報的美德了。所以。她清了清嗓子,作為自己這一行人之中唯一一個女性代表,問道:“這位小姐,請問你有什麼事嗎?”
“你們從哪裡來?”雖然問題的主語是複數,但是事實上一枝花小姐的視線從沒有離開過段莫離的臉。
這讓段莫離忽然心生不耐。而對於不相干的人,他也一向不樂意為之去耗費自己的精力隱藏情緒。所以,他地不耐煩很明明白白地被一枝花小姐看出來了。
見氣氛簡直劍拔弩張,葉新月趕緊打圓場:“我們路經寶地,不曉得您有什麼指教?”
一枝花小姐這才將她高貴地視線分了一點點在葉新月身上:“沒什麼,好奇。”
好吧,這位一枝花小姐不僅長相十分的不討人喜歡,連性格也很不討喜。
葉新月深吸一口氣,說道:“我們從南邊來。”
“南邊哪裡?”還是很討人厭地口吻。
“南邊……”葉新月哪裡說得出她之前待的那個村子是什麼地方。她不由看向段莫離,誰知後只是聳了聳肩,隨即將視線調轉到了別處。
看著段莫離一副愛莫能助的樣子,葉新月這下子頓時醒悟過來,其實也不是段莫離恩將仇報,而是這朵脫線的小茉莉也壓根不曉得那個地方到底叫什麼。
好吧,就算是為了保護錦兒,為了讓別人無法確切地知道你們所在的位置,但是沒有必要連自己都不知道這地名吧。
葉新月正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位來不善的一枝花小姐,倒是一直不吭聲的段錦說道:“關你何事?”他本就是少年,這一行人之中最小的一個,而且又一直坐著,加上完全沒有說話,倒也沒有引起別人太多的注意。此時,他忽然開口,聲音雖然不高,卻十分鎮定,而且頗具壓迫感,這讓整個客棧的人一下子都把視線集中到了他絲毫未動的小小身軀上。
忘了交代一句了,角城一枝花出現時,還帶著兩個看起來能撂倒大漢的粗壯丫鬟——這是基於她們都梳著包包頭而得出的結論。此時,一見有人對她們小姐的權威提出挑戰了,這忠心護主的兩位立刻踩著幾乎能讓客棧搖晃起來的重重步伐走到了葉新月他們所坐的桌邊。
莫遙倒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其實從實質上來說,這裡的人完全動不了他一根手指頭,他之所以一直這麼耗著,是因為他只是抱著靜觀其變的態度而已。既然決定了和遠兒一起陪著蘭蔻完成妙手華佗的條件,既然想好了要讓蘭蔻以一個很自然的方式離開這個世界,他的目的已經很明確了,其餘生的事情都不過是有趣的插曲。既然有趣,那就好好享受好了。這些年來,他也算是過得很壓抑,總該為自己找一點生活的樂趣。尤其——
他瞥了一眼一旁的莫遠,遠兒也該多遇見一些其他事情來分散分散注意力。走的地方多了,看的各色人多了,心境不一樣了,也許他就不那麼執著了。這種想法對他而言,既像是出自一個長輩對晚輩的期望,又像是出自一個愛人對愛人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