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忙起床,整理好被套放在教室後的木架上,再分散桌子,擺好上課。正因為這樣,我總睡不覺,擔憂自己晚起床整不好被鋪,誤了操點要受罰。後來,這事被範老師查夜發現了。班主任的指教下,我開始了自理生活,改了以往懶睡的惡習,心投入了夢想課堂,我找到了書中的樂趣。
我開始了用文字表述自己的思想。
六年級,範老師改教我們語文,另一個先魁老師教數學。他們都待我很好,常選些難度大的題目給我做,希望培育我成才。建國老師,他是一個身體力行的實踐者,他引導我們怎麼去認識世界,告訴我們如何文字來表達思想。春花爛漫,他組織全班去屺石遊覽,回來大家寫文章,那篇題目叫《屺石風光》。夏季雙搶,他又帶隊去勞力少的人家援助;秋黃葉落,禮拜天不上課,大家一起去學校周圍的山林野炊。白雪飄飄,我們又去雪地滑冰,把寒凍驅散。大家縱情,但彼此不忘學習,讀書。
轉眼便畢業了。寫留言,贈明星片,歡暢之後,又感到思念深情中的心酸。我們在操場上留影,班幹部集在一塊,又多拍了一張。這兩張黑白照片,我一直很珍貴的保藏著,九八年被個同學說借去看看,便沒還了。
我的心,永恆地記載了這二年的全部時光!
我忘不了。
忘不了與我同窗的好友,給我希望關懷的老師。想念範老師,如今害怕見他。他一直是在幫我,和班裡另外二個同學。論成績天賦,彼此不相仲伯。他們家境好,而建國老師對我似乎愛得更深。
八七年七月,很炎熱的夏日。建國老師用腳踏車馱著我去縣二中考試,父親給了我五元錢。另外二個同學,他們有親哥哥用車載著,陪伴。三輛腳踏車,一路同行飛駛在鄉道上,像村前漲大水時,我放飛在溪流上的紙船。禱告,遠望著紙船順溪而下,船在黃水濁浪之上顛沛,那裡似乎載有我的夢想。最後,紙船在山崖彎曲處消失,或行不遠就被渦流所翻。那次考試,三個人都感覺不錯,我只有道火車過隧道的題不太明白;而結果,大家全落選了。我不知自己落選的原因,可能上了分數,但不高。後來又說,二中不招南面的學生。我不太在乎,父親卻天天忙著為我找一個好學校。人生的流向,如村前小溪裡的紙船,由不了我的禱告和目注,她的行程取決於水流,溪堤,山腳,及江底巨石捲起的渦流。一切,在那段歲月裡淡去。
此後,便再沒回過中心小學。來年,去了範老師家拜了個年,父親叫我送了一點禮物。自後,再也沒去拜訪;有時,我在路上碰見他,舉面也只羞答答喊聲“老師”,深厚的師生情誼,便化在歲月的清風中淡薄了。
心裡更想念,只因羞愧未去。
七,黃金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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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四歲,這是人生大廈的根基,被說是一個人的黃金時代;根基打好了,後來的人生他便歡暢了。八七年九月到九零年七月,這三年初中生活,我是在石門鄉中學度過的;我*著,揮霍著自己的青春歲月。
回憶是心酸眼淚,只能是逐多的遺憾!
父親一直想讓我進所好學校。當時的農村子弟,只有二條出路:一是參軍,二是讀書。村裡有人在外吃國家糧,子女可承父業,但畢竟極少極少。我那時還小,當然不會明白這人生的深層面。
九月一日開學那天,大姐忽跑來石門中學,領走了我。翻山越嶺,跟姐來到荷香橋,找到了在鎮政府工作的照先哥。堂哥越南前線回來,他就轉業在區裡,如今已工作了十年,全家人遷到了街上,比我大的侄女,小的侄子都在這裡讀書。父親想託侄子幫個忙,讓我來區鎮讀書。
瘦小的大姐領著我,橫過人潮車流,沿著茅鋪方向的馬路走,後進了一棟氣派的四層大樓鐵門,上了兩個樓梯,走到長走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