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有孩子的腳卡進石縫裡了拔不出來,那孩子身材矮小,頭幾乎完全沒入了潭水中,只是拼命的掙扎,眾人七手八腳的去幫忙拔腿,但越使勁似乎就卡的越厲害,傷腿流出的血隨潭水盪漾開來,令人觸目驚心,那孩子掙扎的越來越弱,漸漸的竟不動了。危急之中九阿哥跳入潭中厲聲喝道:“欲速則不達,全部撒手!”眾孩子正六神無主,聞言都不自覺的鬆開了手,只見老九反其道而行,將那孩子被卡住的腿向下略微按了一些,然後順著石縫的走勢調整著一點一點的向上挪,終於,那孩子浮出了水面被眾人撈上了岸。
只見他面色青紫,上腹脹大,肢體冰涼,不醒人事,甚至已感覺不到脈搏和呼吸,必須立即實施現場搶救!我撲上去撬開他的牙齒,迅速清除掉口鼻中的泥沙等異物,然後讓其俯臥,將其腹部抵住自己的膝蓋,拍其背令積水從呼吸道和胃中倒出,再取仰臥位,每進行四次胸外心臟按壓,便施以一次人工呼吸……緊張,焦灼,還有些許的害怕,但願上天護佑了,我機械的重複、重複,終於那孩子的頸動脈處有了搏動,口唇的色澤漸漸轉紅,出現了自主呼吸,雖然還在昏迷中,但總算是搶救過來了,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剛好看到十四脫下的外衣就在旁邊,便不客氣的撕了一塊下來對那孩子的傷處做了簡單的包紮,最後依次按壓起對治療昏厥有效果的水溝、湧泉、足三里和內關|穴來,好一會工夫,那孩子的眼睛終於睜開了,哇的一聲哭了出來,眾人都鬆了一口氣,情不自禁的歡呼起來。
只見其中一名十三四歲的少年上前一步,竟對著我和九阿哥磕起頭來:“胡什禮叩謝兩位恩人救了我二弟的性命,請告知名諱; 在下當為兩位恩人立長生牌位;早晚供奉。”
胡什禮?這個名字令我如遭電擊般戰慄起來,雍正四年六月,不正是一個叫胡什禮的人監皇九子允禟至保定,後奉直隸總督李紱之言‘便宜行事’,兩個月後允禟以腹疾卒其幽所。
這個少年,怎麼和那個人同名同姓,僅僅只是巧合嗎?卻見九阿哥已將那少年扶起來笑道:“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還是速將令弟帶去找郎中再瞧瞧才是正經,你可會騎馬?”
那少年不明其意,但還是畢恭畢敬的答道:“回恩人的話,會騎。”
九阿哥便很大方的將我所騎之溫順馬兒贈於少年,命其攜兄弟速速下山。那少年感動的熱淚盈眶,鄭重的又叩了一個頭道:“聖人云:受人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受人湧泉之恩當終生相報;恩人若不肯告知名諱,胡什禮又豈敢再受重恩?”
“胡什禮,你附耳過來”我招了招手,那少年依言而行,我輕聲告之:“俗話說大恩不言謝,長生牌位不過是虛禮罷了,我只要你答應一件事,倘若二十六年後有一個叫允禟的人落在了你的手中,你,一定要放他一條生路!切記!切記!令弟的情況還未必穩定,請速速下山吧。”
那少年疑惑不解的看著我,卻見我神色認真而懇切,便深施一揖道:“恩人放心,胡什禮記下了。”隨即扶幼弟上馬而去……
眼前有三匹駿馬,駿馬上坐著三位俊男,俊男十四笑眯眯的開口了:“你撕破了我的衣服,為了表示歉意,上來和我共乘一騎吧。”有點暈,這是哪門子的邏輯?
“董鄂格格治好了我的落枕,為了表達謝意,請與在下同騎旋風回去吧。” 俊男十友好的伸出了一隻手。
那隻手卻被跳下馬來的俊男九不客氣的打了回去,“還是上我的馬吧。” 俊男九見我只是顰眉卻不動作,便挑眉笑道:“可別想些有的沒的,動什麼歪腦筋呢,上去吧,九爺來給董鄂格格做牽馬墜蹬的馬倌好了。”
端坐在馬背上,看著前面牽著馬徐徐而行的九阿哥,挺拔的背影沐浴在晚霞中,真是格外的賞心悅目,可,可是……以他這個速度走下去,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