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的米酒,瞥了一眼姚燕語,低聲說道:“這些人想喝酒不如直說,還弄什麼接風洗塵的名頭。”
姚燕語輕笑著舉起酒杯朝著她:“不管他們了,我先敬郡主一杯,你為了保住我的那些書籍手稿,辛苦了。”
“不用謝。我也不是為了你。”雲瑤淡淡的舉起酒杯,跟姚燕語碰了一下,然後緩緩地喝了一口酒,卻不放下那隻銀質的酒杯,只是捏著把玩。
“不管公主是為了誰,但最終受益的是我。我就該說一聲謝謝。我幹了。”姚燕語微微一笑,仰頭把杯中酒喝乾。
“真是囉嗦。”雲瑤低聲嘟囔了一句,把自己杯裡的酒一口喝完。
那幾個糙漢子喝酒喝到了高興的時候,早就忘了初衷。在一片喧譁吵鬧之中姚燕語看著雲瑤一臉的冷清,完全是置身事外的樣子,便忍不住低聲問:“郡主最近一直掛在嘴上的一句話是‘不是為了誰誰誰’。那我想冒昧的問公主一句,你這麼辛苦,還不惜中毒去做的事情,到底是為了誰呢?”
雲瑤微微一怔,修長的手指捏著空酒杯沒說話。她這兩年來一直習武,手指再不是當初的纖纖玉指,甚至早就有了一層剝繭,但依然修長漂亮,是那種乾淨清爽的美。姚燕語固執的看著她,等著她的回答。
半晌之後,雲瑤輕笑:“我是為了我自己。”
這次輪到姚燕語愣住了,不過她很快就明白了雲瑤的潛臺詞:我喜歡誰是我自己的事情,我做任何事都是因為我願意,與別人無關,更不需要誰來虧欠。
這是高傲到骨子裡的愛,也是卑微到塵土裡的情。
姚燕語默然無語,伸手拿過酒壺給雲瑤和自己都斟滿了酒,然後輕笑道:“來,我們再乾一杯。”
雲瑤淡然一笑,跟她碰杯。兩個人相視一笑,各自把杯中酒喝乾。
……
接下來的日子又歸於了平靜。雖然銀礦的事情還沒解決,但瑾雲和那位廣陵先生被俘,根據在雲瑾這裡搜到的書信契約等物,韓熵戈和衛章命錦衣衛該捉的捉,該禁的禁,一些身居要職的官員雖然沒被捉起來,但也已經在錦麟衛的控制之中。
不過半個多月天的功夫,韓衛二人便整理出了一份詳細的名單以及相關證據,用黃匣子鎖了派人密送京城。
時間進入六月中旬,東南的氣候真是溼熱難當。
姚燕語開始對任何事物都不怎麼感興趣,只覺得腹中滿滿的,有時候胃裡還泛酸水。不管姚延恩帶來的廚娘使出渾身的解數精緻烹調,端上來的飯菜都不能引起她的食慾,大多時候也只是半碗粥而已。
看著她迅速的瘦下來,衛章緊皺的眉頭就沒展開過。有時候夜裡睡不著,看著她已經削尖的下巴,他甚至想是不是應該把那個該死的華西淩找來給她診治診治,是不是得了什麼奇怪的病。
一旦有了這個想法,衛章便再也睡不著覺了。他乾脆起身出去把香薷叫進來,吩咐:“去給夫人診診脈,看是不是病了?”
香薷打著哈欠揉著眼睛,穩了穩心神才反應過來衛將軍是說的什麼,便低聲說道:“夫人自己懂醫術,不該連自己病了都不知道吧?”
“她這些日子整天都悶在那些藥典裡,何曾想過自己的身子如何?”說起這話衛章就覺得無奈,他家夫人的任性真是你沒人能比。
香薷覺得將軍說的也有道理,便進了臥房悄悄走到床邊,半跪下來給姚燕語診脈。這一診脈不要緊,倒是把香薷嚇了一跳,忍不住驚訝的瞪大了眼睛:“咦?不會吧!”
衛章一顆心都被揪到了嗓子眼兒,忙問:“怎麼了?”
香薷又蹙著眉頭把手指放回姚燕語的脈搏上,沉默了片刻,方又笑起來:“果然!”
“到底怎麼了?”衛章都要急死了,這死丫頭又叫又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