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河寨中的好手,自也不甘落後,緊隨著侍衛們殺入陣中。前面的沈墨、文璋、張子健、雲仲飛、姚朝輝、葉東昇以及蒙面僧人就像七匹出山猛虎,在敵陣中橫衝直撞,根本沒有一合之敵。那蒙古將軍起初之時還依仗人多,沒想到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己方就只剩下不到一百名將士了。
混戰之中,不容他多想,連撤退的念頭還沒來得及在腦海中出現時,一支羽箭不知何時已經定在其胸前,幾乎同時,沈墨的長劍盪開了蒙古將軍手中的長槍,手腕一翻,長劍揮出,已然將其頭顱割下,頓時血濺四方。這一連竄的動作極為快捷,我也沒有看清其中的變化,就見蒙古將軍已經倒在了地上,掉在一旁的頭顱兀自睜著雙眼,似乎根本不相信對手的長劍竟然可以割下自己的腦袋。
剩下的蒙古士卒儘管悍勇,但見主將身亡,更是陣勢凌亂,至於大理騎軍早就調轉馬頭,想逃離戰場,不過,逃跑的十數人卻沒能躲過張子健和蒙面僧人的羽箭。沒多久,除了二十來名大理騎軍下馬投降外,餘者全部被殺。
蒙面僧人見追殺之人已被屠盡,下馬後來到我身邊:“貧僧謝過公子大恩,敢問公子尊姓大名,日後定當厚報。”
“小事而已,何足掛齒。”
蒙面僧人略微頜首,讚道:“好,公子豪爽,倒是貧僧落入下乘了。公子,後面還有約一千名追兵,請公子儘快離去。”
“一千名?加上眼前的三百人,人數不少啊,看來大師你很有來頭,竟然引來這麼多將士追趕你。”
蒙面僧人愣了下,著急道:“公子,此處非久留之地,還是速速離去。”
袁棘也道:“公子,大師所言不錯,我們還是馬上離開吧。”
“好,先生,通知大家準備出發。”
“公子,那降卒如何處理?”
我可不想留下什麼痕跡,淡淡道:“殺了。”
“是,公子。”
蒙面僧人雙手合十道:“這位公子,那貧僧便告辭了,後會有期。”
我笑笑,小聲道,“大師,我們要前往黃泥河,不如大師和我們同行,路上也好相互照應。”
“公子,貧僧乃蒙古意欲追殺之人,請恕貧僧多有不便。”
“大師,我該稱呼你做舍利畏嗎?”
雖然蒙人僧人帶著面具,遮住了半邊臉,但還是能看出他是位四十來歲的中年僧人,而且能讓蒙古人這般重視的也只有謀反者的首領了,按照年紀推斷,十年前的段東樓三十來歲,和今日的年齡相符,至於他的三個徒弟,都是不到三十的年輕人,所以我斷定這位僧人應該就是舍利畏。
我能感覺到蒙面僧人的驚訝,儘管他帶著面具。在我說出“舍利畏”三個字時,蒙面僧人不自覺地將右手放在了腰間的刀柄上,嘴上卻依舊否認道:“公子認錯人了,貧僧只是一個出家人而已。”
“時間緊迫,我也不和你多說了。我剛去過天龍寺,和舍利空大師相談甚歡,你要是有興趣的話,就隨我們一起走吧,段東樓段先生。”
段恆告訴過我,段東樓做僧人狀,擅長弓箭和單刀,而且其右手手臂上有一道胎記,這一切都和眼前的蒙面僧人完全一致,那他不是段東樓還會是誰?
離開石林後,我們再沒有夜宿,而是馬不停蹄,從石城南部沿著小路直奔黃泥河。只有在我疲憊不堪之時,袁棘才會讓大家停下來休息,吃點乾糧,每次休息的時間最多也不超過一個時辰。
雲南東部,地形複雜,大都是森林丘陵,與之接壤的地區也都是高山峻嶺,基本上無法屯兵,因此蒙古人除了在石城駐紮有軍隊外,其餘的山區都只有少量大理土司自己的本地武裝,這種地方武裝也就看看家護護院,欺負下鄉下百姓,自然不會對我們造成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