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後來的事情,就眾所周知了。
我燒掉了博希給我的所有信件、禮物,只留下一個活的——奧特曼沒燒。說實話,當時看見奧特曼特無辜的眼神,真想連它一併砍了,但迫於動物協會的壓力,我還是咬牙帶著些破爛,抱著奧特曼搬回了原來的筒子樓。
接著,是順利找到工作,在雜誌社開始當小雜役,蟲子遠嫁海外,胖虎考上英國留學生……我的生活,迴歸到十年前,最寧靜最幸福的日子。
直到今天,偶爾回到老爸老媽的別墅,我都感覺像是一場夢。夢裡的劇情很狗血,夢想著成為公主的暴發戶之女被灰姑娘打敗,最終打回原形,迴歸了大社會。
曾經,我還不死心地根據小說情節幻想:或許,博希對我是有情的,只是迫於某種壓力,比如小說慣用情節的被奸詐女配嬌嬌灌醉,對方懷孕等等原因,不想我傷心私奔了。又或者,那條簡訊根本就不是博希發的,博希當時喝醉酒睡死了。
於是,在我這種執著的信念下,在蟲子的幫助下,我們請了駭客攻掉博希的網路日誌,悲催的是,每一篇每一頁,都記載著他如何深愛著嬌嬌,如何痛苦地對我強顏歡笑。
那晚我回去,把奧特曼痛打了一頓。孃的,所以說,童話永遠是童話,現實永遠都是殘酷的。
原本以為,需要很長一段時間才能忘記這段往事,就像小說裡寫的“滴滴都在泣血,隱藏在骨子裡最深處的痛”。可惜,我不夠文藝,夠沒心沒肺,可能是白家的神經真的太粗,白家的基因太小強。進雜誌社一年,我晚上閉上眼睛,不是夢見女王老大拿著皮鞭抽打催稿就是被任寒逼債;不是夢見燦燦買了條花嚕嚕漂亮上千元的連衣裙就是肖芙姐冷冰冰的警告:你又胖了。
值此,很長一段時間都再也想不起那張曾迷到自己花痴的俊臉,直到某天和燦燦小維一起逛CD店,小維歡天喜地地買了某女星的歌碟,毫不結巴地膈應我們說:“看,我的最愛,麼麼!”
我望著封面那張精緻性感到不行的臉,總覺得很面熟。
旁邊燦燦鄙視說:“噁心女,她不就是被XX娛樂老總包養的小四嬌嬌嗎?”
我恍然大悟,原來是筒子樓,那個曾和我朝夕相處的灰姑娘嬌嬌啊……這個世界,果然是哪裡有錢哪裡就有真愛。
現在的大明星嬌嬌,還能記得自己當初說的那句話嗎?除了博希,我一無所有。
再次望著那條珍藏的簡訊,我徹底頓悟了。
博希,我是多麼盼望著你早日醒來,讓我看看你那吃癟的表情。
第二十四章
出了任寒家,我依舊頭重腳輕。上了的車,便報了家裡的地址,想到昨晚沒回家,餓得發狂的奧特曼,難得的小心肝愧疚三秒鐘。
見我滿身酒氣,又是衣衫不整地從高檔公寓出來,的哥師傅對我的眼神有點匪夷所思地鄙視,自然也沒什麼慾望和我攀談,只拿著對講機和其他兄弟們聊得火熱朝天。
“神仙,神仙。”
“講。”
“今天下午府南河,麻將整起,來不嘛?”
“826,826,你蝦子又去嗩?上次還沒輸怕?”
“來嘛來嘛。”
“老子不虛,要整回來哦。”
“神仙神仙,你哥子來得起不哦?聽說昨天晚上你過生喝彈(喝醉)了的嘛!”
“哪個說我喝彈了?!”
“老徐作證,老徐作證。”
“對的,對的。神仙哥子,你搞忘了說,你昨天一邊摻自己耳十(扇自己耳光),一邊還說‘你們以為老子不敢打,老子就打給你們看’!”
……
噗嗤!
我在副駕座上,不厚道地笑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