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覺得淑嬪娘娘說得一點沒有錯。”恬昭儀沒有聽出話中玄機。依舊在一旁煸風點火。
子衿頓時換上一副慼慼哀哀之色對鸞貴妃說道:“貴妃娘娘,她們指桑罵槐嬪妾也沒有辦法,嬪妾知貴妃娘娘進宮幾年一直沒有所出,是嬪妾的肚子不爭氣,所以連累得貴妃娘娘也跟著受了委屈。實在是……”
鸞貴妃的俏臉幾乎是瞬間勃然變色,進宮幾年一直未能給皇上誕下子嗣,一直是她心中的痛。礙著她顯貴的身份即便是有人曾私下議論,卻也沒人敢在她面前提起。如今這痛卻被拿到光天化日之下言談,怎能叫她不火大。
淑嬪見事情不對,趕緊說道:“貴妃娘娘我沒有……”
“住口!”鸞貴妃瞪視著淑嬪。身體微微顫抖著怒道:“淑嬪你可知對貴妃不敬是何罪?別以為懷了龍胎就可以這般輕狂,難不成皇后病著就沒人敢治你的罪嗎?莫不是你想嚐嚐在這寒冬臘月滴水成冰中罰跪的滋味?”
恬昭儀一聽趕緊跪倒:“貴妃娘娘不可啊,淑嬪她正懷著身孕。萬一龍胎有什麼差池,皇上和太后會怪罪的。”
鸞貴妃冷冷一笑:“皇后臥病多日,看來已經有人蠢蠢欲動了,難不成當我這個貴妃是死了嗎?看來本宮要好好殺一殺這宮中的風氣了。”說罷她將目光盯向恬昭儀,慢條斯理地說道:“恬昭儀。既然淑妃懷著身孕不能跪,可你卻腹中空空。做為淑嬪的表妹,你就代她受過吧!”
“娘娘饒命,娘娘饒命!”恬昭儀大驚失色連聲求饒,淑嬪卻只是怔怔地看著鸞貴妃發呆,再不敢過多言語。
鸞貴妃微微仰臉,一字一頓地說道:“恬昭儀目無尊卑,對貴妃不敬,就在此地罰跪兩個時辰。”說罷她又目光凌厲地看著淑嬪道:“淑嬪,本宮勸你回去後搬塊鏡子好好照照自己的身份,別挺著個肚子像個瘋狗一般在宮中見誰咬誰,有些軟柿子被你捏一捏也就算了,但是若把老虎當成了病貓可就不好了。就算你懷了龍胎,生下來還得四肢健全博得皇上喜歡才行,不然也是白生。”
淑嬪再不敢多言,天寒地凍的天氣中,額頭竟冒出一層層的冷汗,她怯怯地說了聲“是”,低頭下去再不抬起來。
鸞貴妃轉頭對宮女說道:“命人看著恬昭儀,如沒跪足兩個時辰,就杖刑侍候。”
恬昭儀兩腿一軟,身子便歪歪癱倒。
元婉思及當日鸞貴妃對自己用蜂刑一事,仍然心有餘悸,剎時小臉煞白,緊緊扯上子衿的手,躲到她的身後。
子衿拍一拍元婉的手,將她拉到一側,福身看著鸞貴妃上了橋輦盈盈遠去了。
第一卷 無可奈何花落去 第一一八節:護胎
子衿帶著元婉彎腰福禮於一側,側目看著鸞貴妃的轎輦漸漸走遠了,方才起身笑著拍了拍元婉的手背說道:“不用怕了,讓妙竹扶著你回吧!”
元婉看了看癱在地上的恬昭儀,忍不住微微蹙起了眉頭。有鸞貴妃之命她不敢不跪,不過在這冰天雪地之中跪上兩個時辰,會凍成什麼樣還真是不得而知。而淑嬪則呆若木雞一般杵在一側,面上如被凍僵了一般,愣愣地沒什麼表情,似是還沒從剛才的事情中緩過神兒來。
元婉怯怯地扯了一下子衿的衣袖,小聲說道:“姐姐,我能去你的宮中坐一坐嗎?”
子衿微愣,還不知元婉何意,水漾上前說道:“娘娘,今兒咱們宮裡煮了冰糖雪梨水。冬季氣候乾燥陰冷,喝雪梨水最為潤喉去燥了,婉才人小主向來喜愛甜飲,不如讓婉才人小主一同去用一點吧。”
子衿頭一歪,看了看水漾,水漾卻如往常一般只是謙恭的笑著。
水漾素知她是不喜甜食的,卻又偏偏說冰糖雪梨水,又讓元婉一同去用,想來她必是有話要說了,於是也就點了點頭對元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