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去哪?不是去議政殿的御書房嗎?怎麼走到這裡來了?”
子衿聞聽也直了直身子四下觀望,卻聽一個為首的轎伕憨聲憨氣地答道:“姑姑,皇上並未說接暖嬪娘娘去御書房,而是命奴才們接暖嬪娘娘去碧葉池。”
“碧葉池?”子衿和水漾俱是一愣,均不知道“碧葉池”是什麼地方。而且水漾在宮中數載,更是從未聽說過有這樣的地方。當下又探頭問道:“這碧葉池是什麼地方?”
“回姑姑,皇上只命奴才們來接娘娘過去,其它奴才都不曉得。”
那轎伕說完便閉嘴不言了,子衿和水漾也不好再問。既然說是皇上之命,便也只好由得他們抬著向前走。
好在路程並不遠,不消一刻鐘的工夫,御輦便停了下來。子衿下轎抬頭張望,眼前是一間古香古色的建築。門楣上寫著三個鎏金大字:“碧葉池。”
隨喜上前扶了子衿的手臂,忍不住向裡張望:“莫不是皇上在裡面等著娘娘?”
子衿搖了搖頭,表示不知。又與水漾對視一眼,正待不知如何時,從屋裡走出來一個宮人進前行禮,聲音溫婉親和,讓人聽著就有莫名的親切感:“暖嬪娘娘吉祥。”
子衿仔細一看,此人四十歲上下,一臉的慈眉善目,滿目盡是說不出的和悅之色。她不由得欣喜地脫口而出:“原來是孔姑姑。你怎麼在這?”
孔姑姑微微一笑說道:“奴婢惶恐,暖嬪娘娘竟然還記得奴婢的名字,奴婢真是受寵若驚。”
子衿一笑婉言道:“怎會不記得,本嬪封昭儀之時,就是孔姑姑給梳的頭髮,我可記得真真的。本來是聽說你在太后身邊侍候的,但是多次去請安都沒有見到你。原來你在這呀!”
她如遇到了相熟的朋友一般說著話,說到後來竟也如在自己宮中一般,忽略了尊稱之類的規矩,直接稱了我。
“幾個月前奴婢就被調到這裡當差了,所以娘娘在太后處自然沒有見到奴婢。”孔姑姑微微有些感慨道:“一晃數月過去,娘娘的性格還是那麼率真,容顏卻是更勝往昔了。現在娘娘已經是嬪位了,還沒恭喜娘娘呢!當日奴婢有幸給娘娘梳頭髮。娘娘贈與奴婢的那把紫檀木梳,奴婢一直悉心儲存著。”
子衿笑了笑。說道:“也不是什麼好東西,難為姑姑還一直儲存著。”忽又指向頭上的鎏金匾額問道:“姑姑,這碧葉泉竟然是何地方?”
孔姑姑也是一笑,身子一側讓出路來示意子衿進來。邁步而進先是一個佈置典雅的廳堂,如一般的富貴人家般,幾桌几凳按序擺好,兩側是一些書籍和古玩,幾個宮女規規矩矩地立在一側。
子衿不明所以地跟著孔姑姑繼續向裡走,經過一個通道時隱隱約約會聽到水聲。過了通道後所到之處的面積驟然變大,眼前是一面從屋頂直垂地面的深紅色泌絨幔帳,美妙的同時又顯出幾分神秘,只是流水之聲更加強烈了。
子衿一臉好奇地歪頭看著孔姑姑,孔姑姑卻只是笑。
待走得那泌絨幔帳近前之時,孔姑姑笑盈盈地伸手拉開一側的幔帳,裡面的情形漸漸顯露出來,子衿先是一愣,繼爾慢慢睜大眼睛,滿眼的吃驚之色溢於言表,就連身後的水漾和隨喜也忍不住驚撥出聲。
子衿一臉激動地看向裡側,又轉頭看著孔姑姑,激動言道:“原來這裡別有洞天,這。這……”
“娘娘走進來欣賞吧!”孔姑姑將幔帳抬高,迎著子衿走了進去。
裡側的房間極大,從上而下都是呈橢圓形。諾大的房間通體鋪著白玉石,連足下所落的地方也是如此。遠遠望去不但光潔,更是通透而晶亮。房頂和四周皆是純金打造的飛龍繞天的景緻,即便是每日都處在精雕細琢的皇宮之中,也不得不感嘆於眼前景緻的美倫美奐之感,絕對堪稱金碧輝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