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政垂首道:“回娘娘,季貴人的兩條腿骨都摔斷了,就算能救回一條命,恐怕以後也無法再走路了。”
“你說什麼?”子衿的手抖了抖,雙眼定定地瞪著趙政,一句話也沒說出來,水漾趕緊上前一把將她扶住,憂心道:“娘娘,您是有身孕的人,可不能過於傷心啊!”
夜未央也是一臉擔憂地瞧著她:“子衿……”
半晌後,她方才搖了搖頭,不顧眾人的勸阻,腳步踉蹌地直奔元淇的寢殿而去。
床榻之上,元淇靜靜地躺在那裡,遠遠看去就如同睡著了一般。
子衿急步走到榻前,俯身下去細細看來。除了臉頰旁的兩處擦傷,倒也看不出其它傷痕。繼而她的目光由臉頰轉向了絲被下面的雙腿,那目光清冷又複雜。
“淇妹妹……”子衿輕輕喚了一聲,見她無反應,又俯身握上她的手,再次輕喚:“淇妹妹……”
“娘娘!”水漾自一旁勸道:“剛才趙院使說季貴人還在昏迷,恐怕是聽不到您說話的。”
子衿不顧水漾勸阻,又輕喚了一聲:“淇妹妹……”
這時身後的碧玉“哇”的一聲大哭出來,當即撲倒在子衿膝前,泣不成聲:“大小姐,您罰我吧,都怪奴婢不好,奴婢沒有保護好二小姐!”
子衿緩緩轉身,看著碧玉:“你也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又能怪你如何。”
“大小姐……”
碧玉俯地還要再說,卻見子衿身子一癱,斜斜地歪了過去。
水漾趕緊扶住,焦急道:“娘娘,娘娘暈倒了!”
正在外間與太醫問話的夜未央,幾步跨到寢房,將她一把抱起。在外間聞聲的郭少本也匆匆跑了進來,捏著子衿的手腕把了脈,急急說道:“皇上,暖貴嬪娘娘有著身孕,本就胎象不穩,更是不宜勞心傷懷,還是趕緊送回宮中靜養吧。”
“趙政,郭信,朕就把這裡交給你們了,要竭盡一切可能給朕將季貴人救治好。”夜未央說完抱著子衿出了高陽宮,上了御輦直奔暖秀宮而去。
這一天,夜未央都守在暖秀宮陪著子衿沒有離開,就連她醒來後喝的湯湯水水也是他親自喂著服下的。子衿看著他一勺一勺細心地喂著自己,不免感嘆道:“皇上,你越來越像百姓人家的尋常夫君了。”
夜未央笑笑,手上的餵食動作卻沒停:“哪般像了?”
子衿嚥下一口湯也笑:“溫柔、體貼、細心、還重情意!”
“你可喜歡朕這般待你?”夜未央笑得越發溫柔,見子衿不語,又道:“不說話自是承認了。”
子衿嘴角一彎,露出了自元淇出事後的第一抹笑意。
夜未央看著也終於輕鬆地長出了一口氣。
待到黃昏時分,在子衿的要求下,夜未央將秦非叫到暖秀宮問話。
秦非剛一進得大殿,子衿便上前急急問道:“秦大人,關於季貴人一事,請你和本嬪詳細說一說。”
秦非道了聲:“是。”便詳詳細細地說了起來:“當時臣騎馬帶著幾個隨從追上季貴人之時,季貴人一行幾人已經到了距廣安寺不到二里路的望崖坡一帶,但是臣趕到時季貴人已經掉下山崖,宮女碧玉直接嚇暈了過去,兩個侍衛已經中刀攤在地上,另外兩個還在堅持著與匪徒周旋。”
夜未央奇道:“那些匪徒目地何在?若是劫財又何必殺人,直接搶了錢財便可。若是貪圖季貴人美色,為何又要將她逼下懸崖。”
“這也正是臣覺得奇怪的地方。”秦非繼續道:“季貴人所帶錢財包裹還在馬車裡。臣趕到時,只聽一個匪徒高聲道:‘有救兵來了!這女的已經掉下山崖,活不了了,咱們撤吧!’待臣幾人趕到與他們交上手時,其中有一個匪徒一直喊讓他們撤,最後還是跑了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