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呢?”原本還握住她腳踝的大掌,忽地開始往上游移,緩緩地一直滑至她的小腿處。
面上紅潮早就一發不可收拾的子問,索性一手掩著嘴,並且不爭氣地避開他過於專注的眼神。
“無論是人或是六界眾生,我都不願想念,也不想與之深入交住。”哪、哪有鬼用這種手段拷問的?犯規。
他沉默了一會兒,忽地拉開她的手,頗為懷疑地問。
“那,我呢?你可還記得我?”
“你?”她愣愣地瞧著他,一時之間有些轉不過來。
“大師兄,鬼後有令——”
很會挑時候的廣目,連門也沒敲地就踏進客房內。
沒料到他會突然闖進來的兩人,動也不動地瞧著門外的廣目,而廣目,也是動也不動地瞧著門內的兩人,所謂的時間,防佛在這曖昧的時光裡止頓住了。
房裡房外,頭一個回過神的,是廣目,就在他回過神重新思考起方才發生了何事後,他先是張大兩眼、張大嘴巴,定住前腳、穩住後腳,再扮出一臉處於震驚狀態中的呆子樣。
“打……打擾了……”
順著他的目光朝自己看去,子問這才想起她一直沒把身上的衣裳給穿好,而滕玉,則是一發現廣目的存在後,隨即兩手緊摟著她,免得她在無意間將春光賞賜給不該看的第三者,再為廣目奉送上一雙冷眼。
“我、我我我先……先告辭了……”滿面通紅的廣目,戰戰兢兢地退了兩步,然後逃命似地匆忙將頭一轉,在廊上跑得十萬火急。
慢了一會兒,這才發覺廣目為何會跑得那麼快,子問火速地推開滕玉,三兩下即將衣裳穿好,並在廣目的腳步聲愈跑愈遠時,直接扔下滕玉趕忙追鬼去。
“慢著!”她氣急敗壞地追著前頭愈跑愈是起勁的男人,“不許跑,事情完全不是你想的那樣!”若是廣目知道了,那西歧和法王也就知道了,一旦法王下那個大嘴巴知道了,那……
想必全莊的鬼也都會知道了。
壓根沒理會後頭的她在說什麼的廣目,仍是一逕地逃命要緊,追在後頭的她,索性邊跑邊隨意搶了一小盆盆栽,玉臂一揚,使盡全力地擲出,呈一直線飛出去的小盆栽,迅速且準確她擊中目標,而就在一道破裂聲響起過後,面對的走廊廊上,再次恢復了一片平靜。
“不是叫你……慢著了嗎?”走至躺在地上的廣目的身旁後,子問忍著積蓄了一天的不適,喘著氣勉強彎下腰將他給拎起坐正,並想把毫髮無傷的他給晃回神。
“我……”滿頭的暈眩好不容易止住了後,廣目定目一看,差點又被她近在面前的臉龐給嚇得兩眼又再翻白。
“說,你瞧見了什麼?”她一把揪住他的衣領,面帶威脅地將他拉至她的面前。
“啊……啊?”他兩眼眨了又眨,好半天才終於有點看懂面帶冷笑的她,似乎在暗示著他什麼。
她愈笑愈是溫柔,“現下,在你的眼裡,是不是正看著一個好清純好無邪的姑娘?”
“……”一定要這麼配合著她撒這種謊嗎?
“還有,你是不是在方才也瞧見了你家大師兄好規規矩矩、好品行端正、好正人君子的模樣?”
這、這難度未免也高得太過強鬼所難了……
“……”因她那張愈靠愈近的面容,再比撐不住的廣目,索性直接兩眼一翻。
“喂,回魂,你先聽聽我的解釋啊!”
遠在客房外頭的滕玉,在看完了外頭的戲碼後,轉身走回屋裡,彎身將一隻方才自子問的腳上拿下來,卻來不及還她的白鞋。在他才想出去叫她回來把鞋穿上時,就見面色蒼白的她,嘀嘀咕咕地抱怨了好一會兒後,再一路拖著滿頭金星的廣目,一臉兇巴巴地直往法王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