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什麼一個有一個沒有,都是朕的兒子能有什麼天差地別嗎?連城,這事你不要管!”聽著建德帝的口氣,辜連城便知六哥這事恐怕是懸了,她只能投給他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
“可是,父皇……”這一次建德帝沒有再容他說完,徑直以不容分辯的語氣道:“朕既允了無傷,斷無再反悔之理,無惜,你若喜歡,朕記得阮相有兩個孫女,除阮梅落外還有一個阮梅心。這樣罷,你也到了適婚的年紀,朕便將阮梅心指於你,讓你與無傷一併完婚!”
建德帝的每一句話都像把刀子一樣不停地割著辜無惜的心:“父皇,兒臣喜歡的是阮梅落,不是阮梅心,兒臣求您……”
“夠了!”建德帝突然暴喝一聲:“你口口聲聲阮梅落,為了一個女人你連兄弟都不顧了是嗎,還是你非要和你四哥搶女人不可?朕給你們兄弟請的老師平日裡就是這樣教導你們的?堂堂一個皇子,天黃貴胄,為一個女人而和兄弟爭風吃醋,成何體統?!說出去天家顏面又何存?”他愈說愈激烈,站直了身居高臨下的盯著辜無惜:“你素來心無大志,朕是知道的,所以朕也不勉強你,由著你領一個閒差安生做你的皇子,可你倒好,哈,別的沒學會,卻學會了搶女人,這麼多年的書你都讀到哪裡去了,是進了狗肚子還是被夜貓子給啄去了?”
辜無惜一聲不響地跪在地上,任由建德帝責罵,十指緊扣著光滑冰涼的金磚,身子微微地顫抖著,淚若有似無的落在金磚上也落在阿嫵的心間,她萬分不忍地別過頭,不敢再看下去。
建德帝連續說了這麼多話不禁有些氣喘,李德林見狀忙扶了建德帝的手請其安坐,卻被建德帝一把推開,依舊緊盯著辜無惜:“你!起來!”
辜無惜既未抬頭也未起身,反而再度叩下了頭,聲音是強行壓抑後依然止不住的哽咽:“求父皇成全!”
建德帝沒想到這個不起眼的兒子居然有這等膽子,明知不可為卻偏要為之,氣極反笑,咬牙說道:“好!好!好!”連說了三個好字,忽而刁狠地一笑:“朕瞅著你心裡這把邪火旺的很嘛,用雨水澆澆興許能燒小些,給朕去外面跪著,好好想想平日裡朕和你的那些師傅們是怎麼教導你的,也想想你四哥是怎麼待你的!”
外頭綿綿細雨不知從何時開始下大,化為傾盆大雨從天而降,無數水流順著殿簷上的琉璃瓦飛落直下,在地上濺起無數水花。
人站在雨中,片刻便能從頭到腳澆個透心涼,何況是長時間跪著,辜連城顧不得是否會被建德帝責斥,急急勸道:“皇帝伯伯千萬不要,雨下得這麼大,萬一要是淋病了可怎麼好。”說及此,她又轉頭對辜無惜說:“六哥,你快跟皇帝伯伯認錯,別再犯倔了!”
建德帝直勾勾地盯著辜無惜,發作一通後,他的氣也消了不少,有心借辜連城的話下臺,可偏偏辜無惜卻領會不了他的心思,僵跪在地重複著那句話:“求父皇成全!”
建德帝剛剛消下去些的火立刻被這句話悉數撩撥起來,而且燒得更猛更烈,惡狠狠地衝李德林道:“去!把他帶到外面去跪著,沒朕的命令不許起來!”
聽建德帝叫到自己的名字,李德林雖是侍候多年的老人,也禁不住心頭一跳,低聲應命之後走至辜無惜的身前,為難地道:“六殿下,您……”
辜無惜不聲不言的態度徹底激怒了建德帝,眼見著他眼中的怒火愈燒愈熾,阿嫵心知不好,顧不得是否應該,勸道:“皇上……”
“誰都不許求情,否則跟著他去外面跪!”建德帝突如其來的咆哮嚇得阿嫵和辜連城噤若寒蟬,不敢再多言,而辜無惜也終於抬起了頭,無言地迎向建德帝的怒火,聲音竟是出奇的平靜:“父皇,在您的心中,兒臣永遠都是錯的,是沒用的,永遠比不上其他兄弟,從小到大,兒臣只求過您兩次,七歲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