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在一起已有近十年,千櫻卻彷彿是第一次認識挽璧,那樣的猙獰與恐怖,她嚥了一口唾沫苦口婆心地道:“挽璧,你後來應該也聽老爺提起過吧,就在施粥派米那一日,做為小姐替身的阿嫵被皇上給看到了,所以才臨時換下了你,改由阿嫵代小姐入京。阿嫵並不是有意爭搶,一切都是天意使然,你為什麼直到現在都不肯接受現實呢,嫁給六殿下又有什麼好,還不是妾室,要與眾多女人分享一人,你以為阿嫵真的就有多開心嗎?上面不止壓著正妃,還有含妃等人虎視眈眈,挽璧,你為什麼一定要去趟這混水呢,好好找個人嫁了不是更好?”
“哼,我才不會像你這麼沒出息呢,命?命我要自己掌握,她喬阿嫵能搖身變成皇子庶妃。我也可以,甚至我要做的比她還高,讓她永遠沒有機會踩到我!”
“挽璧,你醒一醒好不好,我可以擔保阿嫵從來沒有想過要踩你或我。就拿在府裡的這幾天來說吧,她待你難道不好嗎?在風華閣裡,你不像奴才倒像是主子,由著你吃由著你喝,什麼事都不用做,難道還不夠嗎?”
“那是她自己心虛!”挽璧冷聲道:“她怕我會斥穿了她地身份,所以才裝出這麼一副和善的樣子,實際上怎麼樣。
“挽璧你!你!唉……”千櫻感覺自己像在對牛彈琴。連幾歲小孩都能聽進去地道理,鑽了死衚衕的挽璧就是不明白,她們兩個說得激動,渾然沒發現門不知何時被開啟了。外面還站了一個人。
阿嫵陰沉著臉站在門外,若不是她突然想吃奶子順便出來走走,就看不到這麼一出精彩的戲,好一個心高氣傲的挽璧,好一個不自量力的挽璧,看來不給她一點警告,她是不會知道自己到底有幾斤幾兩!
定了定神,阿嫵拂袖而入。腳底雖是軟綿的繡鞋,但裙裾內系在腳踝上的銀鈴所發出的細碎鈴聲,卻是驚動了屋地兩位,盡皆回頭而視,千櫻低呼一聲捂住了嘴,想到剛才的話都被阿嫵聽了去。頓時滿面驚色。挽璧則在最初的驚愕過後。冷哼一聲,別轉頭去不看阿嫵。聽到了又怎樣,憑她那樣能拿自己如何,自己手中可還握著一張皇牌呢!
“魚死網破嗎?挽璧,你真是這樣想的?”阿嫵徐徐說著,聲音輕柔如昔,聽不出有任何動氣的意思。
這樣的聲音聽在挽璧耳裡成了懦弱的表現,更添幾分氣焰,料定阿嫵不敢如何,當下眼也不回地道:“我也不想這樣,但你要是逼我,可就沒辦法了,我的好主子!”
千櫻見狀,趕緊將廚房的門緊緊關住,以免讓人聽了去,惹出大事來,她攥著挽璧的袖子小聲斥道:“聽我地勸,少說兩句。”
“沒事,讓她說,我受得起。”阿嫵秀麗的臉龐上沒有一絲笑容,她跨過滿地的狼籍,隨意尋了個凳子坐下:“挽璧,你當真與我如此水火不容嗎?”
挽璧本就滿肚子的怒火與委屈,眼下見了正主兒,哪還忍著住,指著阿嫵地鼻子就罵開了,什麼難聽的話都出來了,極盡侮辱之能,那手指都快貼到阿嫵鼻子上了,真難為阿嫵還能面不改色,待到挽璧罵的差不多了,才淡淡地說了句:“都說完了嗎?”
她隨手從旁邊的盤子上拿了一個洗淨的馬奶葡萄在手裡把玩著,頭也不抬地道:“挽璧,看來我讓千櫻傳給你的話,你並沒有完全聽在耳中,也沒把這話當一回事是嗎?”
“你以為你是誰,我憑什麼要聽你的話?!自以為是!”挽璧不屑地翻了個白眼,壓根兒沒把阿嫵瞧在眼裡,阿嫵在她眼裡一直都是一個只知唯唯諾諾,半點用處都沒有的小丫頭罷了。
“呵!”阿嫵突然輕笑出聲,目光終是抬起落在了挽璧地身上,那樣的冰冷,嘴角的笑意絲毫沒有傳達到眼中:“憑什麼要聽我的話?就憑我是這府裡有名有份的庶妃,就憑我是主子,而你是奴才!”這是阿嫵第一次拿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