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扭曲,出氣多、入氣少。
顧冬晴看也不看他一眼,直直地往大廳裡走去,縱然神色自若,任何一人都可以清楚感受到她餘怒未消。
“唉,自找的。楊總管,吩咐廚房送早膳,吃完就各自幹活吧。”趙父搖頭,經過這一折騰,都能吃午膳了。幸好他顧慮得對,沒把女兒許配給他。
中瞭解元但人品有瑕疵,以後真有機會任官,也是地方的不幸。
人潮散開,最後僅剩趙系玦與蘇泓世還在前庭,後者驟痛漸漸消逝,仍止不住淚水鼻涕流了滿臉。
他覺得蘇泓世可憐,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說穿了沒什麼好同情的,但是霓裳最後留下的那句話,卻一直縈繞在他胸口。
蘇泓世畢竟是他的表親,冬晴會不會因此對他信任遞減,這可就難說了。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蘇泓世始亂終棄的罵名幾乎傳遍鳳台,遠遠勝過解元的風光。豈知福無雙至,禍不單行,不知道是誰跑去密報,在大考前夕瞧見蘇泓世捧著漆盒,私下拜訪主考官,涉嫌賄賂先取考題,因此功名暫且壓下,連同主考官一同傳送刑部會審。
近月來,不少官府之人到趙府走動,不少人猜測密報之人就是趙府大少夫人顧冬晴,背後私語不斷,聞訊而來的蘇母對此極不諒解,時不時在她附近大聲哭鬧喊冤,一路哭向主廳要趙家兩老為她作主,替她救回兒子,實在不堪其擾。
趙家氛圍如臘月寒雪,趙系玦擔心苗頭全指向顧冬晴,二話不說便將所有責任一肩攬下,全力奔走以營救蘇泓世。儘管如此,他仍然硬是在逐漸繁忙的公事與突如其來的意外事情中,抽出時間陪愛妻看書、磨藥,就怕她心情不好,身子又不舒服了。
幸虧老天保佑,刑部遍尋不著告密的目擊者,在趙府與主考官家中也找不出私相授受的證物,因此雖把他關進牢房一個月,不準家人探視,但免刑免枷,還算讓人安心,只要去付點錢就能把人接回來了。
然而,蘇泓世的解元身分已由候補取代,刑部以不影響大局為由,暫不發還功名,明年春季會試怕是不能參加,得等三年後了,但明眼人都知道刑部浩浩蕩蕩審理此案,結果卻是一株未開即謝的曇花,總是先保官威顏面再管他人死活。
總之,人救回來,事情也解決了,趙系玦原以為能專心處理家業,還能多點時間陪伴顧冬晴時,卻傳出趙凝玉病倒的訊息,還使脾氣不肯讓冬晴醫治,累得他還得奔走各方名醫。
現下唯一能讓他喘息的地方,就只有在顧冬晴的身旁了。
“你有事就去忙,別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顧冬晴坐在鏡臺前,有些無言,他今天怎麼突發奇想替她畫眉?
她鮮少在臉上作文章,要她坐著別動任憑他擺佈,還真有些侷促。
“別動,就快好了。”趙系玦擱下眉筆,滿意地笑了。“我家冬晴真可愛,沒人比得上你。”
“……你出門最好睜大眼睛瞧瞧。”別讓外人笑他是睜眼瞎子,她還知道自己幾兩重。“你不用擔心我,蘇泓世的事影響不了你我,你不是他。”除非他也做了一樣的混帳事。
“今天外頭沒什麼急事,陪陪我心愛的夫人不好嗎?”昨兒個他作了個夢,夢中顧冬晴與霓裳一樣乘著馬,揹著嬰孩離他遠去,那畫面栩栩如生,將他活活驚醒。
幸好醒來她還在。
“聽說你妹妹病了,還病得很重?”前兩天無意間聽見外頭掃地的家僕耳語,還以為最晚昨天就會聽見他提出診治的要求。
“嗯。燒燒退退的,爹請大夫來看過了,說沒什麼大礙。我昨天下午過去看她,精神還算不錯,只是胃口不好,瘦了一些。”還有一直對他哭喊著不要嫁人,除了他以外沒有人配得上她。當時爹孃都在場,他一時語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