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從博古軒出來的時候,徐久照看見一家專賣書房相關收藏的店鋪,於是好奇的走了進去。
這家的藏品包括文房四寶,專門給硯臺裡邊加水的硯滴,還有蘸筆加水的水盂,筆架,鎮紙等等。
徐久照多看了兩眼櫃檯裡擺放的墨錠,這些都是流傳下來的墨錠,有明朝的、清朝的、還有民國時期。
墨錠是放的住的好東西,放的時間越長,墨錠用起來就越好。
徐久照雖然並不是文人書畫家,但是因為要在瓷胎上寫字作圖所以平日裡也多有練習。現在他不想荒廢,自然是想撿起來再練。
只不過他實在是受夠了商店裡邊買的假狼毫筆、聞起來氣味刺鼻又臭的墨汁。這會兒看見好筆好墨自然是有點走不開了。
但是這邊的東西大多數都是用於收藏,價錢最低的一塊墨錠都要好幾百塊。徐久照看得起買不起,自然流露出失望的表情。
蔣忻看了看他的臉,等弄清楚他是想要用來自己寫字用,直接就拉著他出了那家店鋪。
“自己用用不著買這種收藏品。”當即蔣忻領著徐久照去了一家專門經營書法繪畫篆刻文具的店。
這家店裡都是現代生產的文房用品,東西也不貴,好筆好墨自然也有,中檔低檔一般人用的也有。
徐久照很高興,當下立刻就買了筆墨紙硯外加硯滴、水盂、筆架、毛氈,總共才花了兩百多塊錢。
“東西用的很好,尤其是這墨,很不錯。”徐久照由衷的說道。
筆還算可以,硯臺當時他挑了很久,紙是老闆推薦的安徽宣紙,墨則是在蔣忻的建議下買的老胡開文墨廠生產的2兩煙松墨。其他東西都是撿看的順眼的。
之前用墨汁,徐久照還以為現在沒有墨錠生產了,沒想到這老胡開文徽墨顆粒細膩,墨開之後帶著一股子芬芳,是比起他那個時候也不逞多讓的好墨。
徐久照今天寫的是館閣體,整整齊齊的小字躍然於紙上。
這讓蔣忻感到驚奇,他說:“怎麼你練習的是館閣體書法?”
徐久照不動神色的看看他驚奇的表情:“怎麼了?這種字型不能練?”
蔣忻搖頭說道:“也不是,只不過館閣體就跟現在書上的宋體印刷字一樣,寫出來都是一模一樣,練的人沒有學習其他字帖的人多。一般人練習寫字多數都會學習顏真卿、趙孟睢⑼豸酥�⒍�洳�讓�業氖櫸ā!�
徐久照說道:“我是因為之前寫字寫的不好看,所以才喜歡這種規規整整的字型。”
他能說他那個時候就流行寫這種字型嘛?更何況給皇帝上奏摺的時候寫都是這種字型,館閣體相當於是文官必會字型,官方字型。
他們在瓷器底部落款,也多數要用這種官方字型。喜歡做事做的盡善盡美的徐久照,自然是要把這種字型練好了才能甘心。
蔣忻笑了笑,轉而又說:“你毛筆字練了多久了,筆力不弱。”
徐久照抿了抿嘴角,這點是遮掩不住的,畢竟已經形成慣性,再說他只能往好的練,不可能天長日久的裝生疏,這樣反而越練越壞,得不償失。
“練了有一段時間了。”徐久照輕描淡寫的說道。
這個一段時間可以是幾個月,但是也可能是幾年。徐久照並不想說謊話遮掩過去,如果對方發現不了還好,要是發現原身之前根本就沒有練習過書法,這筆力的問題根本就不是天才能解釋的了的,必定要是勤學苦練才能積攢的出筆力。
聽他這麼說,蔣忻自動的腦補成了幾年。
“不錯,很有毅力。”蔣忻誇獎的說道。
現在能耐下心來踏實的學習書法的人是越來越少了,尤其是徐久照這個年齡段的少年,讓蔣忻對徐久照更加欣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