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久照回握住他的手,點了點頭:“嗯。”
車子開到了一片衚衕裡,這邊全都是四合大院,七拐八拐的,倆人在一家大門前下了車。
蔣忻看著門外排著的車輛皺了皺眉毛。
“看來人不少。”徐久照低聲說道。
“我們來的可能有點晚了。”
這也是沒辦法,畢竟他們要從上海趕過來。而距離近的就在本市或者是河北周邊,比他們可快多了。
走進四合院,裡邊的環境很清幽,被重新修繕的很精緻,看得出來這一家的經濟狀況很不錯。
蔣忻和徐久照走進來根本就沒有人管,倆人朝著人聲的地方走過去。
那是一排廂房,裡邊沒有多餘的傢俱,全都是多寶閣之類的展示架子,應該是專門用來放藏品的房屋。
蔣忻說的沒錯,他們來的確實晚了,大部分架子上都空了。還有不少人正在觀看那些剩餘的藏品,徐久照一看這樣扭頭對蔣忻說道:“咱倆分頭看吧。”
蔣忻只是猶豫了一下就說道:“好,你看上了什麼就直接決定下來,不用再問我。”
於是倆人分頭,在這擺滿架子的房屋裡邊尋找滿意的古玩。徐久照擅長的是陶瓷類,而蔣忻更擅長的則是玉石鑑定和雜項。
這家人的收藏的瓷器並不多,也可能是早到的人把心儀的瓷器都挑走了,剩下的沒有多少。
徐久照當然不願意這一次空手而歸,轉了兩圈挑了一件清代民窯的作品。這一件作品一眼看上去還算是不錯,只不過器口有衝。
“衝”是古玩行話,指的是瓷面上有裂紋。這種裂紋有的是在出窯的時候就有,也有的是儲存不當造成。不管怎麼說,這種不是種類而造成的裂紋都算是有傷。
瓷器一旦有傷,整體價格就要比完好的瓷器要下降30%的價格。
徐久照垂眼又仔細看了看這件瓷器,除了器口的裂痕,整個瓷器還是不錯的,至少能賣個幾萬。只要賣家要價不是很離譜,有一定的利潤空間,阿忻應該會贊成。
剛來的時候徐久照總是不自覺的用不同兩個時代來換算金錢,結果在估價的時候總是出現誤差。
直到跟著蔣忻看多了,他才把這個毛病改掉,能夠正確的判斷市場價。
手裡拿著這件20厘米的瓷器,徐久照繼續尋找。他轉來轉去看到的都不太理想,等走到角落裡的時候終於看見一件器型優美的天青色花盆。這個角落的位置比較低,匆忙之間人們很容易忽視。
徐久照眼睛一亮,他蹲下小心的放下手中的瓷器,把這件花盆翻過來看它的底部。底下並沒有落款,只有一個墊燒時留下的支圈痕記。細看來這青色並不是很純淨,顯得有一點點沉悶。
徐久照有了判斷就把這花盆也算作收穫,一起搬了。
等到他再轉了一圈,確定再也沒有什麼好的收穫,這才一左一右的抱著兩件瓷器向著這家的主人走過去。
那家主人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他在廂房門外擺了一張很大的桌子,結算的時候可以給現金也可以銀行轉賬。
徐久照小心的把兩件瓷器放在桌子上,正在結算的一人不知道是古玩商還是收藏愛好者回頭看了他一眼。他盯了徐久照手中的瓷器兩眼,又看了看徐久照年輕的面龐,似乎是很覺得很瞧不上的搖了搖頭,儼然是因為為徐久照年少而輕視他的判斷。
徐久照才不去理會這無禮之人,只等那人走了就上前詢問這兩樣的價格。
這家主人顯然之前也做過功夫,每一樣都有準確的估價,就算是記不住的也拿了一個筆記本記錄了下來。
有衝的瓷器不出所料的價格不是很高,賣家要價兩萬。徐久照暗自點頭,這樣擺在博古軒賣個五萬左右不成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