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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媽比我爹年輕,在文革挨鬥的時候,還懷了我。
要是平常日子,我媽一定不能讓我生下來。
她也是領導幹部,為了精幹工作,肯定毫不猶豫把我做了。
真要感謝那些革命造反派,他們根本不給我媽上醫院的機會,我媽也不知道我來了,還以為自己天天受刺激,生理不正常了。
我是在幹校生的。
來的那麼不容易再加上不是時候,父母反倒給了我極大的溺愛。
有一個故事說一個犯人,在他臨死的時候,對法官說,他想見他媽。
法官就讓他見了。
沒想到他一見了他媽,就把他媽的奶頭,給咬下來了。
我第一次聽這結尾,就特噁心。
這一定是男人編出的故事,他們就想當著眾人,說那個結尾,心裡就滿足了。
你一人犯罪,關你媽什麼事?又不是幼兒園小孩,這不是株連嗎?對了,我都說到哪兒了?對了,關於媽。
他們溺愛我,我至今感謝,給了我一個快樂無比的童年。
現在人們一說文革就是多麼痛苦,我可真是隻有高興,無憂無慮地玩,藍天白雲大地野花。。。。。。我想,以後的城裡孩子,再沒有那麼自由的日子了。
後來平反,回城。
要是我父母一直受難,我也不會變成現在的樣子。
哪個大文豪說過,從小康墮人貧困,好像是很悲慘的事。
我覺得他說的可不準,他只過了那一種生活,就以為這是天下最慘的事。
其實更慘的是靠了外力,從貧困進入富裕,簡直就讓你精神上得瘧疾打擺子,一會兒冷,一會兒熱。
從小康下來的人,多半有出息,他們就不停地講自個兒那點故事,大家就信。
從貧困上去的人,多半都毀滅了,沒人知道他們的下場,知道了也不同情,他們才是最慘的。
不說這個了。
還說我的吸毒史吧。
別一聽說女人,特別是漂亮年輕的女人吸毒,就想起打工妹、娼妓什麼的。
她們什麼層次?她們哪裡吸得上毒?毒是隨便的人就能消受的嗎?就是吸了毒,也是傍上大款以後,才洋起來的。
舊社會,還真有些窮人吸毒。
那會兒大煙便宜啊,有人乾脆自產自銷,貧民也能鬧兩口吸吸過癮。
不是有個電影,叫《突破烏江》,白軍衝鋒的時候,一個胖軍官在後面揮著槍喊,弟兄們,給我衝!誰衝上去,我賞二兩大煙土!二兩啊,乖乖,差不多100克了,什麼價錢?按時價,就是8萬塊錢啊!就算是小秤,也夠嚇人。
回到城裡,我開始讀書。
不是吹,我的書一開始讀得不錯,後來是體育害了我。
因為從小在莊稼地裡跑,我的體格比一般城裡女孩,壯多了。
學校就60米跑,100米跑,200米低欄,400米接力。。。。。。都安排我上。
那時幸好還沒有女子馬拉松、中長跑,要不馬家軍也會挑上我。
我給學校掙了很多榮譽,自然也耽誤了我不少工夫,學習落下來了。
不過那時我一點都不害怕。
學習為的什麼?不就是升學嗎?我是體育特優生,從小學到初中,從初中到高中,從沒為考學犯過愁,都是一路綠燈,順風直上。
我現在算明白了,體育保送生,是非常殘害人的制度,學校為了自己的利益,圖虛名,把學生引進火坑。
那時候小呵,不懂這個道理,看到同學苦苦讀書,自己還特得意。
偶爾也發愁,碰到區裡來檢查考試,正好又要打比賽,功課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