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河說:“鶯鶯,上頭那個,就是六對半!——六對半,今天晌午吃飯,你給我女人表演表演吃大蒸饃啊!”
六對半說:“只要你老婆放話,沒啥含糊!”
他喊叫著來到垛底,看著柳鶯鶯給傻了:
“銀河,這、這,她、她不是那個姑娘?”
銀河拿手去呼擄六對半的眼:“有你這麼看別人老婆的嗎?等你有了女人,看我怎麼看!”
柳鶯鶯只是抿了嘴笑。
銀河回來的訊息是小馬先跑來告訴金河的。
“人呢?”
“哈,正在原料場那頭和工人們見面。”
金河猜得到弟弟的德行:“帶著新媳婦來省城,那還不知道要怎麼表演賣弄哩!”
“嚯!鬧得都停工啦!”
“我買的那套新房,你趕快去收拾一下。弟媳婦來了,總得先有個安頓的地方。對了,弟媳婦停歇幾天,咱公司還得給安排一個工作。——那是我兄弟和人家定親時,說好的條件。不管清潔工,還是勤雜工,你先給考慮一個乾的。”
小馬看了半天金河,聽他說話的語氣,這才道出:“看來你也不清楚。銀河帶上來的女人,你猜是哪個?想不到!”
把金河說得有些莫名,“是哪個?什麼叫想不到”?
“反正我沒想到,銀河的老婆,是小英!就是給老闆娘當保姆的那個姑娘!”
這下,金河一下子瞪大了眼睛。明白了“想不到”的意思了。銀河有這本事?也推脫了家裡的包辦婚姻,自由戀愛上了?
金河等新購置的寓所鋪排便宜,來這兒與與銀河夫婦見面聊談。
銀河過意不去了:“哥,家裡的新房子我佔了。這裡的新房子,你也叫我住?這,不合適吧?”
柳鶯鶯也說:“叫大哥你住辦公室,讓人心裡不過意。”
“咱們自家人,不用客套。這房子,就是給你們買下的!——鶯鶯,聽銀河說了前前後後,你和我兄弟是真有緣法!我真替我兄弟高興!”
銀河也直叫緣法,“咱爹最先給你說下,你是死活不要,嘿嘿,這叫老天爺餓不死瞎家雀!到末了,新房成了我的、新媳婦也成了我的!”
如今與金河之間身份變成弟媳大伯哥,柳鶯鶯不便當場數落銀河,自己避開臉;
金河也知道弟弟說話不著調,只得自己岔開話題:
“銀河,你來時,咱爹媽有些什麼話?”
銀河看看媳婦,“鶯鶯,要不你說?你記得保險比我還全乎!”
柳鶯鶯倒也明白銀河的語言表達能力,也就不謙遜。“你這是考較我哩。——臨走時,爹囑咐了幾句,都是大道理。無非是窮而有志、富而有德,萬萬不可有了幾個錢,就成了人們說的那話,窮漢乍有錢,忘了那二年。這些道理,大哥你哪能不清楚?”
金河倒也是點頭稱是。“老人提醒的對!千百年的大道理,必然有它的理!”
銀河也不甘落後:“咱爹還有具體指示哩,是秘密地告訴我一個人的。”
柳鶯鶯要回避。銀河說不用。
“咱爹說了,你手頭要是錢不少,千萬要存放好!一來怕丟了,二來還怕老鼠啃咬。最好放在酒瓶子裡頭;要是怕丟了,爹說,你再把酒瓶子砌到牆裡頭!”
金河看看柳鶯鶯,柳鶯鶯抿了嘴笑,金河可就“哈哈”大笑開了。
銀河又說到金河娶媳婦的事,“你娶過媳婦,一定要帶回老家叫老人見見!”
金河剛“哈哈”一句,銀河正經八百地問了:“你不用哈哈,你和人家高馬麗到底準備咋辦嘛?”
金河:“等咱們公司業務運轉正常了,就快了。她的飯店重新裝修過,規模擴大了些。改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