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酸地想起他的話。
你早晚有一天會厭倦我的,到時我該何去何從?
那我會替你找個好婆家,替你辦場風風光光的婚宴。
如果哪一天你厭倦了,不要告訴我,只要將我送到最遠的地方,讓我看不到這兒,看不到你。
你永遠都沒有機會離開我的身邊半步,如果綁住你、囚住你才能將你留在我身邊,你明白我是不會猶豫的。
原來他說的這些全是謊言、全是唬她的!
他厭倦了她。
元緗踉蹌地後退數步。
“進榮!”繞且初嚴厲地喚人。
“奴才在。”
“將她送到城郊別業去,立刻!朕不想再見到她。”
繞且初抱著寧妃走到床邊坐下,拿起桌上原本給喜悅擦臉頰的白瓷瓶,挖起一團透明的藥膏,溫柔地替寧妃擦拭。
“元姑娘。”進榮恭敬地站在元緗身旁。
元緗沒想過自己的心會有碎了一地而撿不回來的時候,她也沒想過自己千防萬防,防止像元綾那樣為愛心力交瘁,卻敗在繞且初手下,而且敗得一塌糊塗。
元緗揪著手中的絲絹,現在只有絲絹能給她一點支撐,她只能以握絲絹的方式來控制自己。
“如果你這麼快就對我失去興趣,當初就不該來招惹我。如今得到了我的身體,卻又棄如敝屣,我是人,我也會有心痛的時候,何以你認為你這般對待我,我不會心碎、不會心死!”
當初她堅持了老半天,到頭來還是陷入,反而跌得更慘。元緗不知她頰上已沾滿傷慟的淚水。
繞且初心頭一震,冷然地睨著她。“朕的興趣是在獵豔,而你不過是朕獵物清單中的其中一頭小鹿,難道你真以為朕會為了你而改變什麼嗎?”
元緗聞言,全身無力地住下墜,幸而喜悅及時扶住她的身子。
如果在你面前以平民百姓的方式稱呼自己,是你最能接受的方式,“我”可以答應你,從此私底下不再以“朕”稱呼自己。
“大小姐!”
“不用住到什麼城郊別業去,我有家可以回。”元緗拉著喜悅。“喜悅,咱們回去,這裡永遠都不可能會適合我們。”
繞且初冷峻地喚住元緗。
“你以為朕會放任自己的女人流落在外,甚至為人妻嗎?”
元緗回首,狠狠地瞪著他。“你究竟想證明什麼?證明我是個人盡可夫的女人嗎?”
他那樣的話擺明了是將她打入冷宮,只不過她不是宮廷內的人,所以他才不能將她鎖進冷宮裡,只好將她囚在城郊皇族別業裡。
“朕只是想更確定曾臨幸過的女人不會又跑去和別的男人成親,不管朕還想不想要,被臨幸過的女人就必須一生都不能嫁人。”繞且初緩緩道。“或許你是想朕送一塊‘功在社稷’的匾額賞你?”
元緗再也忍不住了,眼淚撲簌簌地狂洩,就像洪水一般無法可擋。
她看見寧妃得意的嘴臉,恨不得撕破那張虛假、偽憐的臉!
她閉上眼,不想再多看他們一眼,再度睜開眼時,她變得冷漠,在臉上瞧不出任何情緒。
天知道,她心痛得想死。
“皇上,你大可以安心地與寧妃廝守在一塊,被囚困在別業裡,我將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不再見任何人,那麼便不會有紅杏出牆的機會。”
第八章
“主子,你這招可真絕,什麼都不用做,皇上就自動將那平民貶到城郊別業去。”○鈴興奮地擊掌。
如果寧妃娘娘可以坐上皇后的寶座,那她這一巴掌就沒有白捱了。
寧妃以蓮花指捏起一顆剝好皮的葡萄送進嘴裡,吃得愜意。
“我是算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