殤出門時,海桂笑著遞過個眼色,“將軍請。”
燕止殤微微一笑。
這海桂倒是比他師傅更為乖覺。
皇甫覺到時,燕脂已換了常服,靜靜倚在床頭,神思倦倦。見他來了,眉宇間才有了幾分生氣。
皇甫覺徑直坐到她的身邊,把她攬到懷裡,細細望著,“有沒有不舒服?韓瀾請過脈了嗎?”
燕脂把頭枕在他的腿上,臉埋進密密的夔龍紋裡,悶悶說道:“沒事,醒來不見你,總覺得像在做夢。”
腰中的手緊了緊,他的聲音幾分低沉,“燕脂,對不起。”
身軀一僵,手臂纏住他的脖子,把他的頭壓了下來,臉頰緊貼著他的,有濡溼的淚意,“傻瓜,怎麼怨你……”
皇甫覺靜靜抱著她,“發生了什麼事,燕脂,告訴我。”
懷中的身體顫了顫,慢慢開了口。她的聲音淡淡,從山頂放燈遇刺開始一直說到皇甫放將她擄到山洞。明明白白,沒有絲毫的迴避隱瞞。只除了結尾。
“……他發燒昏迷了,我便跑了出來。”說完後,黑白分明的眼眸定定的望著他,輕聲問道:“阿綠,你還要我嗎?”
他的眼睛裡閃著怒火,森寒無聲的火焰。炙熱的唇瓣狠狠的壓了過來。她輕吟一聲,手臂緊緊纏住他的脖頸。
很深的一個吻,深到兩個人都大口大口的呼吸。
皇甫覺把她的頭按在胸前,大口的喘息。
她眼角斜飛,貝齒輕咬著下唇,明眸之中幾分羞幾分怯,水波橫送,暗香撩人。
她這樣肆無忌憚的張揚著美麗,卻是讓皇甫覺心中一痛。他的目光軟下來,憐惜的在她鬢角落下一吻,低低說道:“燕脂,你……不許這樣,永遠都不許這樣,你是我的寶貝,最乾淨最美麗的寶貝。”
燕脂望著他,水汽一點點瀰漫上琉璃的雙眸,似是微微的委屈,微微的不解。
皇甫覺的手撫上她的眼睛,遮住了那黑水晶一般的眸子,遮住了她小心翼翼掩飾的脆弱。
他柔聲說道:“傻丫頭,我怎麼會不知道你在想什麼。沒有關係的,都會過去。有我在……全部都交給我。”
誰碰了你,誰欺辱了你,即便已經是死人,我都會讓他——悔不當初。
燕脂聽著聽著,目光靜靜的,等他“嗯”一聲臉龐靠近她時,突然便張口咬住了他的脖頸。
皇甫覺低哼了一聲,按住她的頭,喃喃說道:“……小野貓,偏愛咬這麼明顯的地方。”
她清清楚楚的記得在那個山洞裡曾經發生過什麼。秦簡的手,粗糙的後減撫摸過肌膚那興奮戰慄又痛苦到作嘔的感覺。
如果一場真正的歡愛可以幫她忘卻,為什麼不能給她?
她身子依舊很虛弱,雲無常雖是解了她身上的毒,終究又損了元氣。
皇甫覺喂她吃了藥,拿了一枚醃梅放到她嘴中。見她鼻尖紅紅,眼中還是淚汪汪的,精神卻是好了許多。他用手捋捋她額上的碎髮,語氣中有顯而易見的寵溺,“想睡了嗎?”
燕脂搖搖頭,躺下來,依舊拿他的腿當枕頭。
皇甫覺把玩著她的頭髮,突然撲哧一聲笑出來。看著燕脂疑惑的眼神,語氣閒閒的說:“外面下雪了,院裡的紅梅開得很好。”
燕脂慢慢眯起眼,手掐住他的腰肉,無聲的催促。
“哎呦,別掐。”皇甫覺笑著開口,“有個人賞梅也賞的很久了,要不要見見?”
燕止殤進來時,頭上已有一層密密的雪屑。
皇甫覺背窗而立,陽光剪下一道身影,拉的斜長。金線玉蘭蘊藉的香氣彌散,染的他眉眼溫潤,笑意淺淺。
燕脂靠坐在床榻上,神色微有惱意。見他進來,方才破顏一笑,“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