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了澡後關燈躺上床,就在蘇棠半睡半醒間,身體忽然被一隻伸過來的手臂給攬了過去。
隨後他隱約感覺到自己進入到一個溫熱的懷抱裡,這些天裡兩人基本都是相擁而眠,自然而言的,蘇棠立刻從對方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知道來人是誰。
他還以為邊湛今天晚上不會回來,結果這人還是沒忍住。
蘇棠因為知道是邊湛,乾脆也懶得睜眼,在邊湛懷裡尋了個舒服的位置,然後就主動靠上去。
邊湛那裡只覺得蘇棠這是睡著了都不排斥他,以為這是蘇棠下意識地行為,本來肅穆的臉上慢慢就柔軟了起來。
便是這種姿勢,到明天早上他可能會手臂酸軟,邊湛為了不驚醒到蘇棠,就那麼沒有再動了。
蘇棠低著頭,因為邊湛無法看到,蘇棠微微彎了一下的唇角。
邊湛掌心輕輕撫摸著蘇棠柔順的短髮,黑暗中他睜著眼,試圖看清懷裡人漂亮的容顏。
垂頭下去,邊湛吻了吻蘇棠的發頂,不多時他也閉上了眼,擁著蘇棠進入夢鄉。
第二天蘇棠醒來的時候,身邊已沒了另一個人的影子,蘇棠手臂伸到另一邊,那邊泛著些冷意,好像昨晚都是他的夢境,邊湛根本沒有回來過。
不過當蘇棠抬眸往旁邊枕頭上看時,看到那裡枕頭有點凌亂的痕跡,於是他清楚,他還沒有睡迷糊。
榮棋的動作比蘇棠想像得還要快,且挺出乎蘇棠的預料。
起碼蘇棠和榮棋接觸這麼些時間裡,以蘇棠對榮棋的瞭解,對方怎麼看都不像是這麼衝動的人。
榮棋出了車禍,沒有喝酒,也沒有開車時打電話。
車禍完全是出於榮棋的主觀意願,他直接開著車,等在路邊,當另外一個人驅車經過時,榮棋一腳轟死油門,汽車狂嘯著飛速沖了上去。
那時榮棋的眸光兇狠殘忍到,彷彿是打算和對方同歸於盡。
同歸於盡倒是沒有,兩人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傷,安全氣囊彈出來,可前面的擋風玻璃悉數破裂,玻璃片飛濺到榮棋臉上,在榮棋額頭劃拉出一條深深的血痕,有一塊更是割傷了他的脖子,算是榮棋運氣好,沒有當場割破他頸部動脈,不然他這會恐怕凶多吉少了。
相比較榮棋,邊湛臉上倒是還好,可傷得卻比榮棋要重點,車頭凹陷進去,直接卡住了邊湛的腿,邊湛右腿骨折,在軍區醫院的高階病房裡,經過一番緊急手術,現在打上了石膏。
警察第一時間到醫院做過詢問,邊湛清楚榮棋為什麼會開車撞他,自然是為了他放在某個地方的人。
為了不牽扯到蘇棠,邊湛動用了一點家裡的關係,讓警方不要就此事繼續追究下去。
c城雖不是邊家主勢力範圍所在,但邊家擁有的權利,是可以延伸過來的。
警察很快就收了警,甚至媒體那邊,也受到示意,將這次車禍事件給圧下去,誰也不能播報。
警方不追究了,卻不代表邊家不會追究,邊湛不會追究。
是榮棋開車將邊湛的腿給撞斷的,邊湛不會因此遷怒蘇棠,但這個始作俑者,邊湛是不打算放過的,哪怕曾經是對方親手將蘇棠給送到他床上。
邊湛叫了人將腳沒事的榮棋給帶了過來,榮棋力量不敵那兩名身手矯健的男人,和對方交手了片刻,榮棋就被兩人給制服了。
病房門關上,門口矗立兩名高壯的男子,屋裡榮棋站在中間,眸光森冷陰暗地凝視著床上的邊湛。
邊湛上下打量了一番榮棋,看到榮棋額頭包著紗布,脖子上也纏著厚厚的紗布,甚至還有點滲血,邊湛心情頓時愉悅了一些。
&ldo;榮棋,你是想撞死,還是想和我同歸於盡?&rdo;
邊湛出聲質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