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坐下,就見里斯上下打量他:“閣下為何戴著面具?”
白鬱不說話,只在紙上寫:“容貌醜陋,恐嚇著你。”
符合他啞巴的人設。
侍者呈上紙條,里斯看完,將紙條遞給個學者模樣的老者,老者接過,當著白鬱的面,展開紙條,仔仔細細的看過去,還同時攤開了另一份筆記。
是原主的筆記。
里斯:“這位是專門研究痕跡學的學者。”
在伊爾利亞已經有痕跡學這門學科,筆跡鑑定是刑偵的常用手段,白鬱可以不露臉不說話,但里斯從字,依舊可以判斷出他是不是本人。
一時間,氣氛冷凝下來。
學者將紙條放在燈光下,一字一句,仔細比對。
里斯微笑斟茶:“先生莫怪,實在是大公府中出了個犯上作亂的奸細,您來的太巧,我們擔憂伊繆爾大公的安危,不得不防啊。”
他將茶盞推來,毫不避諱的打量著白鬱,似乎從他身上找到破綻。
白鬱老神自在,古井無波。
片刻後,學者打了個隱晦的手勢:“不是。”
里斯眉頭一跳,白鬱則自顧自飲茶。
原主原先在黑袍會做事,檔案中封存了他的筆跡,但那和白鬱又有什麼關係?
白鬱原身穿書,成長經歷和原主截然不同,原主在黑袍會的教堂長大,白鬱卻是九年義務教育教出來的,後來讀書學了獸醫,寫了一手飄逸字型,與原主毫無相似之處。
里斯微微皺眉,又很快舒展開了。
他對白鬱熱絡了許多,感嘆:“冒犯了,這是閣下和那奸細的身段實在是像,我一眼看過去,還以為看晃了眼。”
白鬱不動聲色,在紙上寫:“那位白先生,究竟是什麼人?”
如今,他明面上的身份是白鬱的替身,而替身對原主有所好奇,是完全符合人設的。
果然,里斯的戒備更少了三分:“那位閣下,我有所耳聞。”
他含糊地說:“白鬱閣下來自黑袍會,是黑袍會的奸細嘛。黑袍會,你也知道,一群莽夫,多的是走街串巷的混混□□的小頭目,還有些年輕貌美的姑娘。只有這個白鬱是個例外,沒進□□,讀書讀出
來了(),還進了伊爾利亞最好的醫學院。倘若沒有這件事?()?[(),他是個好苗子。”
在外人面前,里斯是大公的叔叔,和黑袍會全無瓜葛,他不可能說得太細,也不可能褒揚黑袍會,講得都是些人盡皆知的東西。
這些東西是本地居民的共識,可對白鬱來說,是他第一次聽說。
就像水能喝,火不能摸,這些太過基礎的東西,反而沒人對他提及。
白鬱停頓片刻,寫道:“也就是說,黑袍會讀書的人不多?”
電光火石間,他似乎抓住了某條線索。
里斯奇怪道:“當然,您這也不知道嗎?奇怪,閣下是從哪個犄角旮旯裡冒出來的?”
白鬱:“住在郊區,確實不知道。
白鬱沒有原主的記憶,但從夫人的口供中可以得知,教堂中的孤兒一起長大,然後根據天賦進入各行各業,有的憑藉美貌,有的憑藉力氣。
伊爾利亞的教堂可不是後世的孤兒院、福利院,事實上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養育幼兒的教堂是個相當恐怖的存在,譬如加拿大臭名昭著的坎洛普斯教會,聖潔的外表下隱藏著難以想象的罪惡,當人們開啟教會地基,發現了215具孩童的屍骨,身體上伴隨著虐待和酷刑的痕跡。
黑袍會經營的教會同樣如此,孤兒們沒有父母,就像待宰的羔羊,他們生活條件惡劣,長期遭受洗腦,成了沒有思想的棋子和奴隸,大部分孩子都會在篩選的過程中死去,只有錘頭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