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繆爾被戳的一頓一頓,又不敢挪開,他愣愣的不說話,被白鬱一把塞進被子裡,而白鬱換好睡衣,也邁步上床,他只佔了1/2的位置,剩下的1/2慷慨的留給了小貓,即使團子夜裡連滾好幾個圈,也掉不下去。
等白鬱將被子鋪開攏好,再次調整了一下糰子的位置。
他將糰子放置在床中間,兩個枕頭偏下的位置,讓小貓剛好能蓋上被子。
伊繆爾:“……”
醫生沒有立馬入睡,他剛剛點亮閱讀燈,順手抄了本書,安靜地閱讀起來,似乎打算看很久。
而這意味著,伊繆爾靠在了緊貼醫生大腿的地方。
大腿再往上一點,便是……
伊繆爾咬牙,心道:“該死的,無禮至極!”
這個黑診所的醫生不但手黑心硬,行為還放蕩無恥。
伊爾利亞的共主無法忍受這種屈辱,伊繆爾悄悄伸出爪子,一點一點往外挪,試圖保有公爵的尊嚴。
但他很快就被發現了。
白鬱察覺到身邊的小貓一點點挪走,他左手抵著書頁,右手順手把糰子抄了回來,重新放在身邊,隨口道:“亂動什麼,你不冷嗎?”
窗外寒風呼嘯,夜裡還下了點小雪,霜和霧氣凝結在玻璃上,白鬱都覺得冷。而伊繆爾失血過多,只會感覺更冷。
被白鬱一扒拉,伊繆爾尾巴上的毛一寸寸炸開,他謹慎地觀察醫生,但醫生彷彿只是隨手一動,並沒有關注他,只是垂著眼眸,繼續看書。
白鬱看書的樣子安靜認真,銀框眼鏡架在他的鼻樑上,反射著細碎的光。
伊繆爾不得不承認,醫生實在有一副好皮囊。
他握著書脊的手指修長漂亮,骨節清晰,眼鏡後面的鼻樑也俊挺,微垂的眉目冷淡疏離,總之,很符合伊繆爾對黑心醫生的刻板印象。
剛剛逃跑失敗一次,伊繆爾害怕再次惹怒醫生,他不敢動了,只安安靜靜貼著醫生的大腿,蜷縮起來。
一時間,屋內只剩下醫生翻書的聲音。
“……”
醫生在看的書是《克索里爾詩集》,由舊時代的吟遊詩人編著,裡面收編了伊爾利亞流傳很廣的民謠童話,教堂裡一般拿這本書當幼兒的啟蒙教程,等幼兒們成長到青年,就不再看這類書籍了。
可醫生居然看得津津有味。
規律的翻書聲像是溫和的白噪音,伊繆爾聽著聽著,就感覺困了。
醫生的體溫將被子烘的暖融融的,被子將寒風隔絕在外,雖然和陌生男人的大腿貼著睡很是羞恥,但伊繆而終究難敵睏倦,片刻後,等醫生合上書本,他已經將手揣起來,團成了一個毛茸茸的卷。
迷糊中,有人用指腹壓了壓他頭頂的毛毛:“快睡吧,小貓。”
白鬱微微調暗了閱讀燈。
他並沒有睡覺的意思,而是繼續翻看手中的詩集。
66一直在自閉,現在總算好了一點,似
乎接受現實了,但它依然不肯像趴前兩任宿主那樣趴在白鬱的肩頭,只遠遠地飄著,輕聲打哈欠:“宿主,快零點了,你不睡覺嗎?”
白鬱:“我看完這段。”
66奇道:“什麼書啊,這麼好看?”
白鬱手指在段落上點了點:“我不是在看書,我是在看這些。”
66依言看去,看到段落上大片的標註。
這些標註形狀各異,有圓形三角形,還有種種66無法描述的奇怪形狀,像什麼隱秘的暗號。
白鬱合上書籍,揉了揉眉心:“如果我沒猜錯,這是某種密碼的譯本,而週六城西大教堂的聚會,可能與這個有關。”
用書籍翻譯密碼是各類地下組織的常用手段,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