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星。
四級考試的成績下來了,朝暉從知道分數後嘴就再也合不攏了,真討厭他那張嘴臉,要他不是我男朋友,我肯定會學著《河東獅喉》裡面那幫子人鄙視古天樂一樣對著他,把兩隻手的拇指和食指在身體右邊對稱著晃,嘴裡不停地說:鄙視你,我們鄙視你!
不過我想了一下還是算了,畢竟他是我男朋友。要他為這事自尊上受到什麼打擊而從此一蹶不振,也是我的麻煩。所以我只是指著他腦門兒表示了一下,說了句:〃小樣,終於踩著狗屎了吧?〃
我們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數了兩千塊白花花的大洋給槍手的女朋友,也就是那個清純的小姑娘,她拿著錢,樂呵呵的,心裡肯定在想:〃好咯,這下我可以買牛仔褲咯〃
以前我們宿舍一女生,跟我們說,他男朋友答應她,拿到獎學金之後就給她買條牛仔褲。後來她男朋友真的拿到了獎學金,還給她買了雙鞋。
這就是常說的青蘋果愛情吧。怎麼有點酸酸的,又有點甜甜的。
最後幾個月的日子叫人傷心,也刻骨銘心。考上研究生的傢伙從此開始學著做研究生,走路的神態也頗像研究生,應該是比較像我們學校中文系的那些教授,戴著八百度的黑框大眼鏡,走到哪兒都一個個兒滿面桃花,如沐春風。落榜了的秀才笑聲震天,不過別人說他們其實是在哭,笑過哭過之後又重新開始算計著未來,算計著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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墮落的更加墮落,頹廢的更加頹廢,積極的越發積極,消沉的永遠沉淪……
大學看起來,像個不折不扣的瘋人院。有人哭了,有人笑了。
我靠在朝暉的胸口,頭頂上蓋張報紙,夏天草地上的蚊子真多。成都的夏天也像北京的夏天一樣,讓人煩躁。馮橋還是抱著吉他,低聲地彈著唱著。他在回成都之前去醫院做了檢查,醫生說他已經徹底和毒品告別了。不過在他面前我們都還對這件事情避口不提的,既是癮,那心上也會有癮,所以不提也罷。
他手裡的這把吉他是一把很好的吉他,音質清亮,是我們以前用在酒吧賣唱兩個多月的錢買的。
我問馮橋,想跳舞嗎?
他對我笑笑,說好啊。
我掀開報紙,坐了起來,接著把朝暉拖起來。我說,走,咱們去零點。
零點裡面仍然人聲鼎沸,美女縱橫,物質飄逸,慾望橫流。我們就坐在舞臺旁邊的卡座裡,要了一打嘉士伯,一個果盤,一碟花生米。根本就不用杯子,直接拿著啤酒瓶喝。
賣啤酒的小姐一個比一個漂亮,一個比一個風騷,穿著超短迷你裙,露出雪白的大腿。音樂起來時,他們也像吃了藥似的,前搖後襬,左晃右晃。在這樣地震般的場合說話得用喊,否則沒人能聽見。我對著馮橋和朝暉喊了幾句下來,覺得喉嚨都快乾得燒了起來,就乾脆不喊了,自己拿著啤酒慢慢喝。朝暉一開始還和馮橋聊天來著,一會兒表情嚴肅,又一會兒開懷大笑。聊了一會兒也停下來了,各自拿著啤酒瓶,盯著舞臺中央。
〃我的愛,赤裸裸。我的愛,赤裸裸。〃
這裡的音樂不叫音樂,叫〃吶喊曲〃,多半是根據時下流行的歌曲改的,保留原曲,再填上點Se情的詞彙,就變成一首新的歌。一般是DJ喊上一句,大夥兒就答下一句。
這裡快樂得像個天堂。
我脫掉外套,穿著吊帶背心,走到舞臺中央。音樂剛好起來,我發瘋似的扭動著腰肢和屁股,一個男的走到我面前來,跟我配合著節奏跳舞。在我身體往後仰的同時,他還向前在我身上磨蹭,真下流。原本這裡就是一個充滿著各種淫穢下流慾望的的場合,所以我沒有推開他。五彩燈光打了下來,晃得我的眼睛睜不開,我只好閉著眼睛。我感覺我的大腦彷彿和我的身體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