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蔥歲月》,一篇叫《流浪歌手的情人》。
我說好,我知道了,謝謝你。
那都是寫你的,你就是那個叫林朝的女孩兒。小司機離開之前跟我說了這麼一句。
回到家,覺得特別累,把電腦開啟,啟動電腦的同時我給我媽打了一電話,我說媽您怎麼能騙我,您怎麼能背叛我,您怎麼能告訴朝暉我要來成都?
我說著說著就大聲哭了起來,估計我媽在那邊也已經手忙腳亂了。連聲說朝兒你別哭呀你聽媽媽慢慢說呀。
我擦乾眼淚,到沙發上坐好,媽,您說吧,到底咋回事兒?
就在王蕾住院那天,我在醫院碰到朝暉,他說他朋友生病了,在醫院陪他。
他朋友男的女的?靠,我真佩服我自己,到了這個時候還能問這樣深刻的問題。
沒見著,不知道。
後來呢?
朝暉就問我你工作了嗎?我說你為工作的事兒挺忙的,不過已經確定下來了。然後他就問你不是留在北京工作?
您就告訴他了呀?我的媽呀,我不只跟您說了一萬遍了讓你別告兒他的麼?
朝兒你聽媽媽慢慢說嘛,你這樣媽媽也說不下去了。我猜想電話那頭我媽開始特委屈地拿袖口擦眼淚了。
他問你是不是留北京,我說不是。你不是告訴我說可以告訴他你在中國的任何一個城市麼?
我是讓你告訴他我在中國除了成都以外的任何一個城市呢,老媽。
然後我說你在上海。他半信半疑,他說阿姨您肯定騙我,林朝跟我說過他這輩子去哪兒都成,就不會去上海,那裡擠,她怕出不了氣兒。
媽叫完之後我竟無語了。
我告訴他你真在上海。他撲通一下就在我面前跪下了,當著醫院那麼多人的面兒。你說那樣的場合,我能不告訴他真相麼?再說告訴他我想他又不會傷害你。
靠,他媽的,這麼多年了還是一孫子,說跪下就跪下了,說哭就哭了,男兒膝下有黃金,丫懂不懂啊?
我竟然這樣衝我媽怒吼,我媽委屈得都哭了,連聲說怪我吧怪我吧,都是我不好。
哭了半天我媽問朝兒你還好吧?咋不說話了?
我說媽,我好得不得了,我被人弄一房子養起來了,不愁吃不愁喝的。
我媽驚恐地問:誰?
朝暉啊,就你那還沒過門兒的乘龍快婿。
這下輪到我媽無語了,電話突然就斷了,我也懶得再回撥過去了。一直覺得生活就是在兜圈子,還真是在兜圈子,他媽的,沒勁透了。我把電腦蓋子蓋下來,踢掉鞋,倒頭便睡了。接著夢見我媽,哭著跟我說朝兒對不起;又夢見朝暉,跪在我面前說林朝,對不起。
我靠,怎麼大夥兒都只會說一句對不起啊,如果說對不起有用的話,那這個世界上還要警察來幹嘛。
我一下子坐起來,白色的輕紗窗簾在微風裡輕輕擺盪著,外面的燈光照到了房間裡來,把床面前照得亮亮的一小片兒,不知道怎麼的,眼淚一下子就出來了。
想起大學的時候我躺在朝暉的胸口,臉上蓋一報紙,馮橋就坐在一旁彈著《流浪歌手的情人》,夜風吹過,青草的清香撲鼻而來,那時我們真年輕,那時我們真單純。那時我怎麼也沒看出朝暉會寫小說來,那時我沒想到葉旖旎會站出來,幾下就把我打敗了,然後親熱地挽著朝暉的胳膊,親熱地靠在他的肩頭。
我一直都沒弄明白,是我太軟弱了,還是對手太強悍了?我更不明白,朝暉你丫陰魂不散的到底想幹嘛?
想起在來成都之前我還玩了他一把,讓葉旖旎喝了十八杯酒,我還潑了朝暉一臉的紅酒,我還笑著從那個包廂裡出來,我還聽到葉旖旎在身後對著我破口大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