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我聽明白了。
蔡老先生是既不想把書給你們也不想給陷害他的人。可偏偏兩頭都想要,而兩邊的來頭也都很大。蔡小姐涉險,乃一步棋,為的是逼老先生就範。偏老先生硬氣,始終沒把書交出來——這上下蔡府八成已被兩隊人馬挖地三尺地搜過了,另一邊怎麼樣我還不知道,可眼下這邊,尋到我頭上來了。
暈。兄弟,你找錯人也。
“你真沒見過書?”司馬烈滿眼不置信地看著我,問道。
我老老實實答:“沈儇與蔡老先生素未謀面,兵書之事,亦頭一回聽說。”
司馬烈聞言,臉色一沉:“既然素未謀面,毫無情誼,為何冒險相救蔡家諸人?”
我還是老老實實答:“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你們信也好不信也罷,本小姐乃正直高潔的現代青年,視救苦救難為本分。
我站起,略欠身:“兩位公子,若無其他事,請容沈儇先告辭了。”
“沈姑娘慢走。”司馬容見我神色,識趣地不作挽留,起身將我送至門口。我正欲轉身離去,他忽然上前一步,低聲道:“姑娘俠義相助蔡家,在下心存感佩。將來若有任何需要,請姑娘不吝開口。”
我抬眼。只見他眼神清泓似水,明澈如鏡。
回到客棧,剛要推門,卻發現透明膠帶斷裂,嵌在門縫裡。
我心生警覺,暗暗握住匕首。房中並無半個人影。我繞屋子轉一圈,平日用具皆在原位,乍看並沒有被翻動過的痕跡。
但是梳妝盒的蓋子,我記得出門前,並未關上。
是誰?是司馬兄弟還是~~~~
想起怡翠園門外飄過的一片藍色衣角,我暗笑,看來溫大將軍也沒閒著啊。
身為大將之才,兵書於他應是如虎添翼。這書,他想要一點也不奇怪。
只是,他又是誰的人?
千里馬若無伯樂相識,便如蒙塵珍珠。良材若無慧眼相知,只怕隱沒於人群中,不知何時何日才能一展抱負。
遇事看人,得連他的後臺一併看進去才行。
腦海中頓時閃過一雙墨如深潭的眸子,呵,說到底,還是太子爺想要吧!
除了皇上,當今能和相府對著幹的,也只有太子了。
可這兵書究竟有何妙用之處?使得這兩方人馬明裡暗裡想盡辦法來奪?
我抱著頭,下巴抵在桌上,念頭如萬馬奔騰般湧上來。
所謂兵書,必是用兵之道。在我的世界裡,最有名的便是《孫子兵法》,其用兵之精妙,戰法之智勇,世代流傳名垂千古。蔡老先生這書我雖沒見過,但敢情等級決不比《孫子兵法》差,搞不好還多幾個奧妙的五行八卦陣或敵國地理格局形勢圖之類。
當今天子是位難得的治世明君,登基以來對內百廢俱興安民樂業,對外修築護國城牆抗禦敵軍,真正傾全力保尹輝太平盛世。但這塊富饒肥沃的土地有多少人覬覦著窺視著。以尹輝為東,北邊突厥南方蠻夷,均虎視眈眈,就連無甚來往的西面,亦叫人敵友難分。
想發動戰爭還怕找不到藉口?一點星火,足以燎原。屆時,戰禍起,勢必需要用兵。
溫清遠軍功赫赫,手上二十萬大軍守衛南疆,加上太子宗親之勢,在朝堂上有著相當的分量。相府雖沒那麼多兵力,但聞司馬丞相深得聖寵,多年來全權負責皇城安危,手握御林軍不算,連昔日大河泛災時期組織的輕騎精銳亦全由相府一力培育。
論實力,平分秋色。
太平時期,雙方在朝堂上互相牽制,平衡朝綱。若世道不穩朝局動盪,若逢亂世戰禍硝煙四起,若藉此掌握更多兵力,若為了~~~
皇圖霸業。。。。。。
我‘霍’地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