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溫暖,不太像他平日待人清清淡淡的樣子。這會兒,午後陽光正徐徐散落在他的周圍,從側面望去,只見落英繽紛之下,一星眉朗目輕淺含笑的男子長身玉立,衣帶飄舞,風采卓然。
我忽地想起王妃的話。他的母親,必定極美。
“儇兒,你可喜歡?”他笑問道。
“這樣別緻的園子,有誰會不喜歡?”我信手拈起一朵落花,湊近鼻端嗅了嗅。
連落花,都是香的。
整座園子,不見一絲華貴張揚,也沒有精雕細琢,一花一草,一樹一木,一石一階,一亭一閣,一切都那麼自然,寬敞,隨和,就連流水,也是活的,曲折蜿蜒,通往城外湖泊。
屋內的擺設皆為真品,卻絲毫不扎人眼,只覺一般古樸大方,簡約低調又不失典雅。
一看便知,這一切,全是按著我的脾性喜好佈置的。
“前幾日不見你的蹤影,便是為了‘沈園’麼?”我暗歎一聲。那日從宮裡回來,我還以為他是因為生我的氣,才不來看我。
司馬容含笑不語。
“謝謝。”除了這句,我也實在不知還有其它話可說。
“與其謝我不如賞我個門令。”司馬容眨眼笑道。
“門令?”我奇道:“你要什麼門令?”
司馬容凝視我,道:“郡主新封,勢必門庭若市,客似雲來。往後想要見你一面,總不如以往容易。”
我失笑道:“我向來不喜繁文縟節。那些閒雜人等,能免則免。”
司馬容緩緩道:“有些人免得,有些人卻免不得。”忽又笑道:“但往後,只要我想來,便讓我來,好麼?”
我微笑道:“園子是你送的,你要來,又有誰能攔你?”
司馬容搖頭道:“從此往後,只有你,才是這座園子的主人。”
“好好,你隨時都可以來。”
司馬容朗笑道:“儇兒這句話,當真比什麼謝禮都稱我的心,合我的意。”
我也忍不住笑道:“別人請都請不來的容大公子肯移玉步至沈園,是我面子大才真。”
司馬容看著我,不說話。
“怎麼了?”我摸摸臉:“我哪兒不對麼?”
“是不對。”司馬容沉吟道:“我怎麼聽怎麼彆扭。儇兒,你看,我都叫你儇兒了,你還稱我‘容大公子’是不是太過見外?”
我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睜大眼睛瞪著他。
他不是在和我開玩笑吧?我還沒說他擅作主張送我個暱稱,他倒惡人先告狀怪我疏禮?
可看他認真地表情,一點也不像在說笑。
“你可以叫我的名字。”他柔聲道。
我一怔。他靜靜地凝望著我,眼神清亮如晝夜流星,唇角含笑如芳草夏花。
我心中震動,面上卻不露出來,只微笑道:“有何要緊?稱呼不過是稱呼而已。”
司馬容不語,他看著我,忽地嘆了一口氣。
我轉過話題,道:“你身上那玉,色澤奇特,質地稀罕,不知有何由來?”
司馬容瞥我一眼,道:“儇兒好眼光。此玉,確有來歷。”
“願聞其詳。”
司馬容道:“相傳百年前,太祖皇帝籌建‘怡心殿’時,一塊原石破土而出。得道高僧指出該石乃地蘊結晶,需經千萬年方能成形,實為可遇不可求,極其珍貴稀罕之物。太祖皇帝聞言,便設案供奉於廟堂,由高僧日夜誦經祈福。直至先帝即位,宗榮寺住持無修老方丈斷言其石中必有珍寶,方才破之現玉。”
我頷首道:“原來此玉已於地下埋藏萬年之久,難怪精氣無窮,綿綿不絕。果然至寶。”
“這種赤玉,隨身佩帶之,夏日消暑,冬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