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一片漆黑,藉著透過窗紗的朦朧月色,勉強視物。我埋首一排證物架前,細細搜尋,卻一無所獲,再查一次,仍不見玉鎖蹤影。正焦急,不經意瞥見書架最底層壓著一方不起眼的木盒,欲探手,身後忽地亮起一片燭光。
這一驚非同小可,我霍然轉頭,瞪大雙眼,不置信地看向太師椅上那人,一顆心‘咚’一記沉到谷底。
他竟一直坐在那裡,看著我如無頭蒼蠅般東撲西撞,然後一臉冷笑:
“你總算來了。”
“你。。。”難怪如此輕易,原來一早就等著我了。
我怒目相視:“不如索性連我一起殺了乾淨!”
尹君睿緩緩站起,走到我面前,雙眸黑如深淵:“我和他之間,只能留一個。”
我低頭不看他,他扳住我的下巴,迫我抬首:“我已給了機會讓你選擇,是你自己不珍惜。”
機會?他何時給過我選擇的餘地?我啞然失笑。
他的手遊移至我的頸項,聲音毫無溫度:“既然如此,從今往後,便由我替你作主。”
我一怔,朝他望去。
他的眉角,剛毅冷冽,他的眸子,利芒漸現,他的薄唇,酷厲地緊抿著,剎那,在我眼前的這人,猶如煉獄修羅。
我忘了反抗,心頭一片茫然,又似一片澄明。
忽然覺得好累。
結束吧,如果一定要以這樣的方式,如果,不得不以這樣的方式。
眼眶有些溼潤,卻不是因為害怕。人難免一死,惟遺憾,終究功敗垂成。
本想,就此帶著玉鎖離開。他會無恙,流光得以存活,一切歸於最初,按照原先的軌跡繼續下去。
彼此平安,別無他求。
然為何總是如此?做了能做的一切,卻仍然什麼也改變不了。
緩緩閉眼,靜目待死,他卻遲遲沒有動手。
半晌,耳旁傳來他咬牙切齒地怒:
“你情願死。。。你竟情願死。。。?!為什麼?為什麼!”他搖晃我的雙肩,忿道:“他能給你什麼是我給不了的?嗯?你懂不懂,明不明白,只有我,只有我,才能真正保護你,照顧你,給你一切!”
我死死咬唇,別過頭去。
他捧住我的臉,眼中有痛:“你為了他,日夜奔波,受足驚怕,算什麼呢?!他就只能讓你過這種日子?你想過這種日子?”
我不敢看他,放低了語氣:“你若不殺我,便讓我走吧。”
“離開一次,已是太多。莫忘了我才說過,從此往後,由我作主。”他的眸子似兩道長釘般釘住了我,怒氣漸漸被冰冷所取代:“你既忘不了他,我便讓你忘了他;你既不願跟我走,我帶你走便是了。總之無論如何,你都要牢記一點”,他湊近我的耳垂,輕輕落下幾個字:
“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35、殺機
我簌簌發抖,他一把扯下我的頭巾,將我抵在牆上,緊扣腰際。
吻,鋪天蓋地地落下來,沒有餘地,沒有間隙。
沒有溫柔。
每一寸的挪移都如烙鐵,燙地我生疼,他卻似還嫌不夠,一手扯開我的衣襟,在肩胛上留下一排排齒印。
我知道他在發怒,他在報復,他恨我的‘背叛’,鐵了心要我臣服。
這一次,他不會再像在‘流雲閣’時那樣,因為我的眼淚而心軟,收手。
我奮力掙扎,朝門口跑去,他自背後抱住我,兩個人滾倒在地。
他壓住我,以口對口,止住了我的驚呼,一手探入衣裡,挑逗輕撫。
我驚怒交加,卻再也阻止不了他的攻勢,肩頭的衣衫很快被剝落在地,搖曳燭火下,膚如白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