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梁九功應道,退出帳篷讓人跑腿去了。不一會兒,這桂倫就過來了。此人,正是白日康熙讓去檢視狼煙的。雖然這人白天回來就想著 要來交差,只是萬歲爺心情不好,這人讓人通報,也沒見宣。可這人也不敢就走,一直就等在外頭。要不怎麼會來得這麼快的?要是康熙一晚上 不叫他,沒準他還要這麼等下去。雖說等的時間挺長的,草原之夜又冷,這人在外頭也盡打哆嗦,可等進了皇帳,卻是一點也不敢馬虎,規規矩 矩跪下行禮,別說寒戰,連大氣都不敢出。
“說說,都查到了什麼?”康熙這會兒也沒什麼耐心。
“啟稟萬歲爺,奴才到了那兒,就只見這孤零零的一簇狼煙,沒有一個人。這狼煙附近的草倒是盡數割了,可見這煙也不是平常燎原之用的 。狼煙四周,倒是有馬蹄印子,不算亂,看得出,只是單騎。除此之外再沒有其他的行跡了。”這人利索的說了這些後,才偷偷喘了口氣。
“哦?那你看著狼煙示為何啊?”
“稟萬歲爺,奴才看著,這狼煙像是給誰報信的。”
“狼煙本就是為了報信的,這還用你說?”康熙像是想通了什麼,說話語氣已經緩和了不少,看了看這下頭跪著的人,吩咐道:“跪安吧, 梁九功,賞他碗薑湯!”
等這頭下去了,康熙還兀自想著,這裡頭算是想通了,可是這馬的身上,卻還是有疑點的。聽仔細檢查這些物事的人來報,這馬鞍子上動的 手,極其隱蔽,手法老道。這馬鞍上了馬身,初時並無大礙,只等時候長了,這針頭才能慢慢透出紮在馬背上,並且隨著騎馬的人越用力,這針 透的越出、扎得越深,而馬受了折騰,必是掙扎,這越掙扎,這控馬之人就得越用力,在加上這被開了口子的革帶,這落馬畢是無疑的了。相較 之下,這馬韁上的手腳就顯得沒有必要了。而且這處動手,太過顯眼。這兩處的手腳,看著一處老辣,一處蹩腳,不像是一個人所為。
康熙想著這些,難道,還有兩處人馬想要生事?查,還是要查!可現在卻真只有找到一處的馬腳。那另一處,到底是誰?誰又是那狠的?
越想,康熙就覺得越無頭緒。眼看著時間慢慢過去,東方未透晨曦,卻連最後一縷星光都暗了下去,這黎明前的黑暗,越發沉重。終於,康 熙下定了決心,大局為重!
康熙這夜不能成寐,芳儀也輾轉反側的。終究是疏忽了,這千日防賊,終有一疏忽,沒想到,這些電視劇裡用濫的橋段,終於還是會出現在 眼前。自打兒子們搬出去,這吃的用的,芳儀樣樣仔細小心。兒子們跟在康熙身邊到處出巡的時候,知道不能像在宮裡那麼仔細,但自己也是叮 囑關照那些隨從,但凡兒子的事情,不得假於旁人。這麼些年下來都沒事,自己也就習以為常了。而且兒子們大了,自己也就放了心,沒想到。 。。。。。看來,這段日子舒坦狠了!
恭親王世子這會兒正人事不知的躺著。而世子福晉就守在邊上,一動不動的。這鈕鈷祿氏,在得知丈夫昏迷著被抬了回來時,就又昏過去一 回。再被救治醒了以後,就這樣守在了丈夫邊上,神情很是不好。就便是常寧這一心放在兒子身上的,不經意看了這兒子媳婦,都有點兒動容, 讓太監去跟兒子媳婦說,也要顧著她自己的身子。鈕鈷祿氏倒是謝過了王爺的愛護,只是說管說,這一調頭,人還是在世子身邊守著。
常寧嘆了口氣,也就隨了她。兒子這樣,自己心裡就不好受,也睡不著,更何況兒子媳婦?怕是更倉皇無措吧?看著兒子慘白的臉,常寧就 是一陣氣悶。這個兒子,其實有點兒不著調,自己平素也不是最喜歡的,可自己先福晉沒有留下嫡子,這繼福晉所出的嫡子就給請封了世子。可 平時再不喜歡,這也是自己的兒子,也已經十六歲了。這要是。。。。。。
常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