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境的誠意,否則不會這麼用心解說。
獨叟續道:“至於外丹,是基於對宇宙一個與別不同的看法,於我們丹家來說,天下無一物不蘊含某種秘不可測的神秘力量,宇宙的力量,問題在如何把它釋放出來。小至微塵,大至山川,莫不如是。而外丹之術,正是把外在各物內含的精華提煉出來,再據為己有。內丹、外丹,相輔相乘,合為仙道之術,殊途同歸,物我如一。”
燕飛道:“我還是第一次聽人如此解釋丹道之學,老丈確是發前人之所未發。”
獨叟興奮起來,道:“榮智在這方面遠不及我,若非師傅偏心,怎會把“丹劫”傳給他而不給我。”
燕飛道:“令師或者不是偏心,而是為你著想,怕你忍不住貿然服下,致一命烏呼!”
獨叟顯然從未試過朝這方向去想,一時張大口說不出話來。
燕飛怕宋悲風等得心焦,催道:“哪風道人。。。”
獨叟醒過來道:“對!風道人畢生醉心煉丹之術,到五十歲時忽然絕跡人間,十二年後,當葛洪聖祖收到他託人帶來的一封信,方知他覓地潛修一種自漢以來失傳已久,名之為“火丹”的道術,且已接近成功階段,故請葛洪去為他護法,見證他白日飛昇的盛事。”
燕飛對“丹劫”開始有點輪廓眉目,風道人當然昇仙不成,故此遺下“丹劫”,葛洪又要說泣制。
獨叟露出緬懷可惜的神情,嘆道:“當葛洪趕到風道人修真的福地,赫然發覺,風道人行功已到緊要關頭,且有走火入魔之勢,正要施以援手,風道人竟自動焚燒起來,眨幾眼工夫已屍骨無存,可見丹火之猛烈,遠非任何凡火可比。最奇妙是,風道人被丹火焚化處,留下一團拳頭般大的火焰,正逐漸縮校葛洪聖祖強忍火熱,以絕世神功,隔空把丹火收入隨身攜帶的異寶凍玉銅壺裡,自此便沒有拔開過銅壺塞,就在本門內傳下去。”
燕飛訝道:“沒人有好奇心嗎?又或壺內丹火早因年月久遠而熄滅。”
獨叟傲然道:“丹火在蟄伏的狀態中,是永遠不會熄滅的,否則你便不會失去內功。葛洪聖祖留下戒語,誰若在未想出馴服丹火的方法前,魯莽啟壺,必立遭橫禍。連聖祖也無計可施的事,誰敢涉險。好啦!我該說的都說了,現在輪到你告訴我整個經歷,不得有任何遺漏,否則,聖祖重生也幫不了你的忙。”
燕飛抱著姑且一試的心情,一點不漏的把整件事的經過說出來。
獨叟用心聆聽,不時問上兩句,句句有的而發,盡顯他在丹學上的豐富知識,到燕飛說畢,獨叟道:“我有八、九成把握可以助你復元,不過卻須三天工夫作準備,屆時一切依足我吩咐,勿要問無謂的問題。今天是二月初一,初四日辰時頭你到我這裡來,你只可以一個人來,施法的時間或要兩三天之久。”
燕飛還有甚麼選擇?點頭應允。
獨叟道:“這三天你也不能閒著,我傳你一種引火的法門,是我門不傳之秘,從來不傳外人,今次因情況特殊,故破例一趟。”
稍頓接道:“此訣名《子午陰陽訣》,修的是進陽火、退陰符之道。若單是引火,會害你一命嗚呼,所以須以退陰符調和,子時進陽,午時退陰,子午剛好調轉過來,水盛之時引火,火盛之時退陰。”
燕飛本身也是行家,一聽便知有道理,益發相信獨叟的誠意,遂留心聆聽。
燕飛和宋悲風在茶館子一角,品嚐香茗和點心,此刻是未時中,館子內除他們外,沒有別的客人。
他們脫掉鞋子,坐在厚軟的草蓆上,挨著舒適的軟墊子,充滿悠閒的感覺。館內燃著火爐,溫曖如春。事實上春天早已來臨,雪也逐漸消溶。
宋悲風瞧著他微笑道:“我還以為你會上酒館去,豈知竟是來喝茶,出乎我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