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懷恨在心。自己該否點醒他呢?旋又放棄此念,因燕飛便是燕飛,改變了便失去他獨特的風格和神韻。
高彥皺眉道:“這小子和老屠有甚麼深仇大恨呢?非要弄得老屠關門不可?”
劉裕道:“首先我們要摸清楚宋孟齊的來歷,此事不難辦到,他送給千千的三車禮物究竟購自何處?有甚麼人給他辦事?他住在哪裡?何時到達邊荒集來?弄清楚這些情況後,不難找到蛛絲馬跡。”
小軻嘆道:“我早奉老大的命查遇哩。他昨晚包起了阮二孃邊城客棧的小窩居,禮品是從一艘船上卸下來的,哪是專營運建康到邊荒集貨物的水籠幫轄下的一條船。據邊城客棧的夥記,小窩居三天前被往來荊州和這裡的一個行腳商以重金訂下,可以追查的只有這麼多。”
高彥向燕飛道:“真正的老大,你怎麼看呢?”
燕飛挨著椅背,正品嚐著雪澗香,人世間的一切風波,此刻像輿他沒有半點關係。聞言微笑道:“這小子與漢幫多少有點兒瓜葛。”
高彥拍腿道:“對!屠奉三於漢幫的地盤奪鋪設館,擺明是要與祝老大對著幹。而祝老大到現在仍做縮頭烏龜,皆因另有對策,且看穿老屠是有備而來,故避其鋒銳。哈!還是我們的燕老大英明神武。”
紀千千欣然道:二位老大也很聰明啊!只從燕老大一句話競想出這麼多事情來。”
高彥立即被贊得飄飄然的,不知身在何處。
劉裕沉吟道:“只要我們不讓屠奉三宰掉宋孟齊,屠奉三的一世威名立即盡付東流,至於他和漢幫是甚麼關係,反成次要的事。”
謝玄與桓玄的關係,因桓衝的去世迅速惡化,雙方再沒有轉寰的餘地。劉裕身屬謝玄的軍系,所以在對付屠奉三的事上,於他看來其關鍵性尤在對付漢幫之上。
龐義向紀千千道:“千千見過邊荒公子,他是怎樣的一個人?”
連小詩也要豎起小耳靜心細聽,只有燕飛仍是那副陶然沉迷於杯中物不理外事的樣子。
紀千千雙目閃爍著動人的採芒,輕柔的道:“只是一面之緣而已,說不上有甚麼認識。
看來他該有應付屠奉三的辦法,因為他並不像會自尋死路的人。”
燕飛忽道:“來哩!高小子別忘記我委給你的重任。”
眾人朝東大街方向瞧去,十多人正進入重建場地,羊臉神捕已變成個滿臉鬍鬚的胡服漢子,只像領頭的慕容戰其中一個隨從,散發披肩,眉毛也變粗濃了。在新形象的襯托下,整個人竟也威猛起來。
高彥向小軻道:“你先離開,除宋小子外,我還要你留意屠奉三和祝老大兩方面的情況,有甚麼事再來報告。”
小軻跳將起來,領命去了。
由巴蜀高手化名任九傑的顏闖策御的馬車抵達東大街夜窩子邊界處的東大錢莊,徐徐停下,由此再去便是雄峙兩邊的邊荒樓和荒月樓。
東大錢莊不但做兌換借貸的生意,還是邊荒集最大的典押店,凡有賣不去但卻有市場價值的東西,均可於此典當,價錢當然由東大錢莊決定,以費二撇的八面玲瓏,總有方法找到買家,賺取利錢。
“邊荒公子”宋孟齊從容步下馬車,向顏闖微一點頭,後者把馬車開走。
東大錢莊門旁有幾個邊人或蹲或站,一副地痞流氓的況味,不過他們的姿態衣著只是個幌子,領頭的正是大江幫三大高手之首的“銅人”直破天,若刺客館的人趁顏闖和宋孟齊分開的時刻動手突襲,將會遭他們迎頭痛擊。
宋孟齊不望他們半眼的直入東大錢莊,偌大的廳堂人頭湧湧,生意好得令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宋孟齊卻曉得這該叫作“花妖效應”,在既要離集避禍,又來不及把手上的貨物出手者,只好於此低價典當,套取現金。假如花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