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既是命運註定的死敵,赫連勃勃趁機攻擊飛馬會該是合情合理才對。而燕飛已成拓跋族無可置疑的第二咼手,赫連勃勃當然亦不容他活下去,有我們代勞,豈非正中下懷?”
屠奉三搖頭道:“你若想聽明白我的話,必須站在赫連勃勃的位置去看事情。赫連勃勃是知兵的人,更有爭霸天下的雄心,凡事必然從大處著眼,否則不會有今天的成就。讓我清楚告訴你,拓跋珪此人雄材大略、深謀遠慮,赫連勃勃能成為阻他南下的最大勁敵,本身絕非有勇無謀之徒。”
陰奇苦笑道:“我仍不明白,只要手腳夠快,時機把握準確,加上我們的助力,應可一舉擊潰飛馬會,其它幫會只會袖手旁觀,不會插手。”
屠奉三悠然道:“假若慕容垂和孫恩的大軍今晚來犯又如何呢?”
陰奇為之啞口無言,暗忖若赫連勃勃真要擊潰飛馬會,縱使傷亡不大,不過卻肯定師老力疲,再難應付另一場以寡抗眾的大戰。?
屠奉三沉聲道:“在如此情況下,不論是赫連勃勃又或我屠奉三,至乎邊荒集每一個幫會的領袖,首要之務都是全力求存,而非求眼前一時之快,除非他根本不怕慕容垂和孫恩的聯軍。”
陰奇劇震道:“你是指他才是慕容垂的走狗。”
屠奉三嘆道:“我不敢肯定,他還向我透露姬別是黃河幫在邊荒集的人,顯然是想利用姬別轉移視線,因為以慕容垂的謀略,不可能不事先在邊荒集有所部署,透過一個已在邊荒集生根的人來接收邊荒集,怎都比從頭開始划算。如此更可把對邊荒集的損害減至最低。邊人有個良好的習慣,只要不損及生意,沒人有閒情去理會幫會或各族人間的鬥爭仇殺。”
今趟輪到陰奇沉吟思索。?
屠奉三道:“我們必須於最短時間內作出決定,而這決定將直接影響此行成敗,且敗者不但一無所有,還要賠上性命。在到邊荒集前,我和南郡公從沒有想過邊荒集的形勢會發展至如此惡劣的地步,實大出我們意料之外。”
陰奇道:“在老大去見赫連勃勃的當兒,我所得的線報是宋孟齊和郝長亨先後腳的去見燕飛,前者只說了幾句話,後者則和燕飛談了超過兩刻鐘。”
屠奉三忍不住問道:“紀千千呢?”
陰奇瞥他一眼,答道:“紀美人一直躲在帳內,燕飛曾入帳和她說過幾句話,給郝長亨的突然到來中斷,紀美人仍留在帳內。”
屠奉三發覺自己對燕飛全無嫉妒之意,反暗裡希望燕飛可以好好的保護紀千千,不讓她受到傷害。這個想法令他自己也感奇怪,一向以來,他從不讓個人的好惡影響他辦正事的任何取向,他奉行的是隻講利害關係。?
陰奇問道:“我們應如何對待赫連勃勃?若我們誤將他當作慕容垂的人,不但會失去一個可起關鍵性作用的盟友,還平添強敵。”
屠奉三雙目現出深思的神色,緩緩道:“赫連勃勃到邊荒集來的時間是否有異於尋常的湊巧呢?竟似跟慕容垂配合得天衣無縫,而甫到邊荒集便弄出遊瑩被姦殺的血案,如非真花妖的出現,他還可以繼續假扮花妖下去,弄得邊荒集人心惶惶,製造出最有利慕容垂進犯邊荒集的形勢,若非燕飛帶著紀千千適於此時返回邊荒集,邊荒集各幫會肯定亂一團,不戰而潰。”
陰奇曉得他心中猶豫難決,與其說他在和自己分析形勢,不如說他是借和自己商議,整理好思路,好作出關乎到生死存亡的決定。?
點頭道:“赫連勃勃是個徹頭徹尾的暴君,據聞在統萬被他強徵入宮肆虐的民女數以千計。來到邊荒集姦殺幾個女人,對他是絕不算甚麼一回事,又可以擾亂邊荒集,他該是樂而為之。”
屠奉三拍桌道:“說得好!若你是慕容垂,要挑選走狗,在拓跋珪和赫連勃勃間,你會挑選那一個